“你玩的游戏一直都是如此残忍。”
“不,我觉得我很仁慈,忌神既然下了这步棋,她就应该明白当钥匙的下场,而他就是最好的归宿。”
“那朵莲花要醒了。”
“你说祂们能发现我们吗?”
草原上的两人并坐,双脚摆在深不见底地深渊之中,随左边身上有形似白羊又又似鹿印记的少年轻呵了一声,话题中止,随即两人跳下了深渊之中。
草原依旧风吹草动,而深渊却不见底,悄静无声……
窗外阳光弥漫,床上的平凡缓缓睁开眼,视线由模糊到明亮。
黄德超突然冒出了头,对他眨了眨眼,声音粗重道:
“平凡,你终于醒了。”
谢梦馨也冒了过来,看到平凡醒来,笑容是不由衷的绽放。
“平凡,你还好吗?”
我昏迷了多久?二十六年?
平凡对于再次见到老黄和谢梦馨心中的高兴全无,有些难过,印了那句诗,“时无重置,华不再阳。”
“你们都老了?”没说出这句话他是能接受的,意料之中,可当这句话出口时,他却接受不了,猝不及防。
因为眼前的老黄和谢梦馨都是略显疲惫又枯黄沧桑的面孔,着姿怎么看都像年有五十且深受社会毒打。
“哎……,对啊!我们都老了。你一睡就是三十年,我们,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醒来了……”黄德超说话时伴着两声咳嗽,略带哽咽,伸手向口袋抽出香烟点燃,准备吸上一口。
见平凡眉关愈发紧锁,悲从中来的样子,谢梦馨拍了老黄一掌,正色怨语道:
“你再说下去就要入戏了,到时候平凡知道真相看他不揍你。”
平凡听得一愣,入戏?老黄在玩我?
他从病床上走下来,去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如刚出学校的那般,微长的头发,皮肤是麦黄偏白,面相不算普通也不是多英俊,略带几分稚气与青涩,整个人的气质偏安静。
还真被老黄玩了!有点意思。
他的嘴角浮现出笑容,想到了怎么报复回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利用幻的能力,稍微改变一下。
当然,也可以尝试一下那份活了二十六年才意外得到的收获,相对性赌约。
算了,还是太危险了。他把这份想法在脑子里甩了干净。
只见他眼中的蓝光一闪,一把清水抹到脸上,又弄乱了头发,再看镜中,他的脸已经变了副模样,成了聂桓风,或者说不是变成,而是本来就是他自己,凌乱的发,饱受风寒的脸,布着沧桑沉着沙砾的倦眼。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笑起来极其耐看,而安静下来,身上泛起的暮气又让人感觉他已经是个年数已尽之人。
他从洗手间走出,见两道目光看向自己时呆若木鸡,不由得叹息,恨天恨地:
“恍如隔世,我感觉到我已经快死了,不过看到你们还安好我就知足了。”
说完,他沉默了,身上的暮气涌来,让人看了不禁感觉泪目,他看起来真的要死了。
“平凡?”
谢梦馨很快发现了细节,这副面孔不是像他们一样故意化妆就能变出来的,特别是身上的气质,眼前的人依旧有着几分熟悉感,可看着看着她只感觉眼前的人那么熟悉却陌生,他仿佛真的老了,也到了生命的终点,再走两步就要倒下。
老黄压根不信平凡成了这番样子,自己是玩他的,从那晚平凡昏死了到现在也不过五天,他就是想报复回来。
走到他面前,他嘿嘿一笑,伸手去扯他的脸,只要把那层化妆的东西撕下,平凡再想怎么演戏也是白搭,“还是你小子会玩,搞得老子伤感了……”可他扯了几下都没感觉到有任何化妆的东西,他顿住了,脚步不由得往后退到医护床上,一屁股坐下,瞳孔发生了大地震,嘴中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是我,好久不见。”平凡愈发脸中的表情愈发安静,仿佛已经认命了般,其实他心底看到老黄的反应早已乐开了花。
完了吧!被玩的滋味如何?
谢梦馨不相信,她去洗手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化妆痕迹和之前的平凡,接着自己撕下脸上的道具用水洗下化妆,一副精致美丽的面孔出现在镜前,她反复确认是自己,又走出洗手间来到平凡身前反复观看,她想撕下他的道具,可是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她的泪水急得打转,语无伦次,“不可能,不可能,你刚刚还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变老了……”
老黄眼睛红得像家中门口贴的对联纸,声音哽咽:
“靠你的老平,快别玩我了,我错了,你快变回来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平凡把目光对向老黄,眼里古井无波,仿佛这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东西能让里面的沙砾跳动,他有气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