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宣抚使,让皇帝斩了姚武这个奸臣,族诛了姚家!要不然,我们凭什么归降皇帝,何不归顺东元?”中军将军王老隶知道张君弘的心思。
他早年是王家奴隶,在杤木丘陵打猎,随着张君弘进入了大泽地,有指挥和作战天赋,加上王家出身,又是家奴,被张君弘提拔重用,成为中军将。
后将军王疏穷粗鲁的骂道:“他娘的,谁都不好使,只有自己的刀枪最好使。”
王疏穷是王家护院出身,弓马娴熟,武艺高强,当年冒死保护张君弘逃跑,后来成为护卫军头目,随着张君弘势力越来越大,就成了后将军。
“我们和皇领有血海深仇,可手下的兄弟那个不想换个清白出身。”右将军董遂慢里斯条的言道,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不想死在广野泽。
漆国亨愤怒的言道,“谁要是做投降的奴才,我第一个不饶他,当年兄弟们来广野泽的时候,都发下了什么誓言?难道都忘记了?”
众人听到这里,脸色微愠,当年的誓言太于过狠毒。
“当年的誓言,就是我们兄弟戮力同心,诛灭仇敌!我们的仇敌不就是姚家吗?要不这样,皇帝斩了姚武和姚忠宣,我们就归顺。这样也不算违背了誓言。”武冈笑呵呵,他是武家家主,父亲去世后,就接替成了左将军,此人性格不似父亲刚烈,圆润通达,与人相处十分随和,张君弘才放心的把左军交给了他。
“皇领若能击败我们,也不会招降,既然打不过我们,干嘛归顺那个孱弱的皇帝?大家说是不是?”严希哲笑呵呵的言道。
见到众人纷纷表态,张君弘笑道:“宣抚使,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这些将军们可不打算归顺啊,看来皇帝和我们这些人的感情的确不怎样。”
梁汝循在旁冷眼观察,敏锐的发现左右两位将军武冈和董遂有归顺之意,心中便有了主意,对董遂施礼言道,“董老先生,还记得家父吗?”
董遂看着梁汝循一脸迷茫,梁汝循忙道:“老先生,家父名讳兴奴。”
董遂眼中闪过惊喜,直呼道:“记得,记得,是贤侄啊!我和令尊算是半个同窗那,二十多年不见了,你都长得这般高大了,我还喝过你的满月酒那。”
“武兄,家父说也认识令尊武范。”梁汝循又对武冈施礼。
听闻此言,武冈满面疑惑,想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介武夫,说什么也不会认识梁兴奴的,董遂心头一转,知道梁汝循的意思,便上前说道:“武将军,令尊应该是认识的,当年令尊去我家中,见到过梁相,只是当年的梁相布衣之身罢了。”
武冈赔笑道:“家父好像说起过此事,但是过去很多年了,我都忘记了。”
董遂想了想,对张君弘诚恳的请示道:“天王,我和贤侄多年未见,梁贤侄今晚就到属下家中做客吧,我们叙叙旧,不知天王能否恩准。”
张君弘点头,“既有这等缘分,就劳烦董将军代我尽地主之谊了。”
武冈也请示道:“天王,属下也去陪同梁兄吧!”
看到三人有说有笑的同乘一辆车离去,张君弘脸上慢慢的露出了异色。
严希哲有些不满的言道:“天王,左右两将军倒是很亲切啊。”
施辅明冷哼一声,“不知道他们今晚会商谈什么那。”
吕质象从头到尾的观察梁汝循,在大堂上一直一言不发,看张君弘的目光投了过来,才言道:“我和梁汝循没有相交,不过多有耳闻,此人英迈多智,做事多出人意表,心智不显,暗藏杀机,和他父亲倒像,以他之能,岂能不知无法招降广野泽,来这里招降是假,给我们打入楔子是真,他这是想离间我们啊。”
张君弘不置可否,冷冷言道:“此人不来,我还真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