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匡邑城,戊辰水师才算是进入交通南北的绵长运河。
沿河北上,过了淇水,便进入历史悠远的邢襄,早在五方之战和九河之战时,神灵统帅刑天构筑了邢台作为基地,人族领袖中襄构筑了兕牛城,作为大泽中最大势力,占据丰饶的广野泽西部,随着流民涌入,开垦沼泽地,实力更是膨胀。
三百年前,云中南侵,运河决堤,大泽形成,扈家从遥远的北方漠林搬来,运河毁坏后的数十年中,无人修葺,南方商队只能从元水入东海,海上风浪大,经常船覆人亡,这导致了南北贸易的困难。扈家看到商机,修复了运河南端,对过往的客商征收税收,极大方便了南来北往的客商,如此以来,从运河得利最多,扈家积累了惊人的财富。为了防止其它势力,扈家迁徙到了马服山脚下的兕牛城,很多商家选择此地作为货物运输和周转地,随着商贾入住,此地逐成邢襄都城。
近事多日来,兕牛城的大街小巷皆是喜庆之色,为了欢迎皇帝的驾临,邢襄修建了容纳百人的天子殿,正座无虚席,邢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现在此。
坐在皇帝右侧的是扈六娘,她天生美貌,面如桃花,眼如龙凤,眉似卧蚕,两耳悬珠,双睛点漆,自幼习武,加之身着黄金甲,颇有英武之气。其下方的扈钺书是扈家武驿的负责人,面若冠玉,双眼炯炯,一字胡让他看起来也是精明强干。
大宴摆好,众臣跪拜,梁兴奴朗声宣读圣旨,“治世以文,镇乱以武,自云中南侵,山河始破,四郡化为泽国,然扈家上下,不忘忧国初志,终怀报国之心,应天之命,效顺天子,以佐帝业,所辖之境,拥邺邢之地,拒东襄之险,天子特赐为邢襄,永为藩属。另则,明帅良将,朝廷砥柱,国之干城,邢襄统帅扈方宾性义行良,文武兼全,兹特授为邢襄总督,运河守护,钦哉。”
在宴席上,扈六娘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总是偷瞄皇帝,看到皇帝身边的文官思机锋锐,言谈睿智,武将赳赳武夫,武略非凡,这才感觉邢襄毕竟是一隅之地,无法和包容天下的皇领相提并论,想到自己坐在皇帝身边,心中也泛起丝丝涟漪。
一阵风吹过,烛火熄灭,光线暗淡,侍者要加烛火,六娘阻止了他们,说让众人饮酒尽兴,醉眼看到皇帝英俊,芳心便是陶醉,接着酒劲,大胆靠到皇帝身边,把柔荑放到了皇帝的手背上,轻轻抚摸起来。这重感觉既害怕,又兴奋,看到皇帝装作不知,更是大胆,娇喘着,轻轻的深入。端坐的皇帝也忍不住了,唯恐失了礼仪,举起酒杯,接着广袖遮挡,轻声言道:“六娘今晚可到朕的床榻。”
六娘举酒遮挡,娇美的言道,“奴家怎么才能去的。”
皇帝将身边的玉佩取了下来,“拿这个玉佩就是。”
六娘偷偷的取过玉佩,“奴家今晚去找陛下。”
兕牛城中一片祥和升平,但在密室中,却充满了杀戮之气。
“老祖,主公来信,让秘密除掉皇帝。”须发灰白,相貌精悍的黑衣老人将一封信呈了上去,面色恭谨的言道,“主公请求老祖务必尽早动手。”
盘坐在蒲团之上,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穿灰白色的麻衣道袍,道袍上绣着阴阳两仪,此刻正手持两仪盘,眼光凝视着盘中黑白图像在缓缓旋转,带动灵气呼应。老人想了想,才开口问黑衣老人,“钺书,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