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甲士顿时个个大惊,面色骇然,待看见同伴狼狈倒地,俱是大怒,拔开兵刃,一拥而上,将那少年团团围住。
被放倒那甲士挣扎数下,终于从地上艰难爬起,脑中晕眩,正不知道发生回事,突然自己就坠倒于地——
抬头看见先前那少年被同伴一齐围住,心头恍悟,蓦地抱头跳脚,气急败坏道:
“杂毛小子,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反手抄起腰间短棍式的武器,凶神恶煞,大步走来。
那些黑甲修士见状,纷纷给他让开道路,其中一人嘿然笑道:
“段二愣子,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要爷们一块上,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到时候把银钱均分,再请弟兄们一块吃酒,大伙说好不好?”
“好!”
“正该如此!”
四面黑甲修士闻言,皆是兴高采烈,纷纷附和一句,又一齐哈哈大笑。
“呸,老子今天不抽死这个王八羔子,今后就不配在门里混了,你们都给我看好了!”
撸开袖子,将满脸横肉和粗黑胡须上灰尘一抹,抡起短兵,对准场中白衣少年,直直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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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宋方明忽听得身后一阵吵闹,回头看去,却是他同门弟子,被那群黑衣甲士团团围住,欲加刀兵!
他怒目圆瞠,气运丹田,蓦地暴喝一声,就要上去阻拦。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些青阳弟子还不知发生何事,尚自呆立无措。
忽听得耳边师兄暴喝,纷纷醒悟,急提剑在手,欲往救援。
这边黑衣甲士早有防范,立时亮明刀剑,上前拦住,口中一声哨响,声闻四处!
未及须臾,便有数队黑甲修士御剑而来,还未落定,就是几声喝问:
“这里发生何事?”
“这伙杂毛道士,不听管制,敢对我们的人动手,今日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此言一出,那些后来甲士无不气愤,一齐上前,将十数青阳弟子团团围住。
但见百余黑衣甲士,铠甲鲜明,各举刀兵,跃跃欲上,场面一时无比肃杀。
剑光飞驰,刀兵厉啸,暴喝怒骂之声,响彻城头。
周围行路人众早吓得四散奔逃,将城门处空开大片场地。
康南一身玄黑甲胄,大氅披肩,侧身带剑,周围甲士拥簇,款步而来,见到城头处对峙情景,眉头一蹙,问道:
“这里是怎么回事?”
早有两名黑甲修士快步跑来报告,将先前之事备述一番。
康南见说,蹙起的眉头轻轻舒展,目光骤然一凝,身子周围方丈之地,顷刻寒霜密布,秋风厉肃!
旁近修士见状,皆是心下嘿然,康南师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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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书云怒气满怀,气冲冲刚走到城门下,忽然后边传来喊杀阵阵,心中好奇,回头一看。
却见好友木然被八九个黑衣甲士围住,肆意挑衅,那些不住吆喝的甲士,可不正是刚刚过路讨要关费那群人!
他心头大喜,清秀面容上写满战意,高声喝道:
“那帮黑孙,不要欺了你木头祖宗,来试试你曾大爷的剑!”
又道:
“木头,我来救你!”
一声剑啸,飞身而起,半空中少年姿容,英气勃发!
木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那个叫嚣不断、架棍来砍的粗汉,一动不动,仿佛足下生根、抓牢地头。
耳中虽然骂声不绝、挑衅不断,但他恍若未觉,心神在意处,唯有脑海中,那不住回荡之人语——
“执兵在手,但为尔之尊严而战——”
“虽战死,必其死而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