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几乎要跳起来,鬓发飘扬,兴奋道:
“不瞒公子,我们青阳剑派,这次弟子历练,最终目的地,也是岐山!”
“这样一来,我们和公子族人,正好同路而行!”
似乎被她笑意感染,白少阳面上阴郁,减去几分,随她笑语几句,旋即,他又黯然叹道:
“唉,若非遇上这次妖兽袭击,我们与青阳弟子,正好同路——”
“现下,我们财货已失,人众车马,损伤大半,只怕明日就要打道回去了。”
又想到杜伯与断后族人,生死未知,恐已不测,不禁泫然,沉吟不语。
李若雪明眸黯淡,喜色转阴,欲要安慰几声,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好默不作声,与他一道悲痛。
忽然后面传来欢快笑声,两人回头看处,曾书云将白家小妹扶坐木椅,不知说些什么,引得白语柔嗤笑不已。
木然蹲身在侧,为一个黑脸络腮胡子大汉检察伤势,身边曾书云不时给他端送药品。
唉,这次出商,临行前,小妹非要缠着跟来,自己一个没坚持住,让她也随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白公子,师父让我来告知你,我两位师伯那里,已有传信。”
正自想处,忽然一道沉厚声音响起,宋方明行步匆匆,近到前来。
白少阳闻言,快步上前,双手按上宋方明两肩,急道:
“我白氏族人,死伤怎样?”
“公子不必惊慌,听我慢慢说来。”
宋方明从容不迫,浓密髭须与唇翕动,将自己两位师伯大破兽潮,救得白氏族人五六十数之话一一说道。
白少阳听后大喜,又忙问道:
“敢问飞书传信中,可有提到我杜伯消息?”
宋方明不假思索,道:
“所救白氏族人,有一领头老者,可是公子所说之‘杜伯’?”
白少阳激动之色更甚,涨红脖颈,道:
“正是,正是,敢问我杜伯如何?”
“哈哈,无碍,无碍。师伯来信说,公子之伯父受了重伤,不过他全力医治之下,性命无虞——”
“只是随行人众,多有伤重,亟需医疗修整,因此不能马上赶来与我们会合。”
“待得明日天晓,我们再行赶去,与我师伯他们合众一处,同往岐山。”
“如此甚好,甚好”
白少阳连声道好,来回踱步,心中不住激动狂喊:
“活了,活了!”
“天佑我白氏!天佑我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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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日初升,云霞烂漫,旷野平原上,人语重重。
“两位恩士大德救恩,我杜远山铭记于心,永志不忘!”
“阁下请起,我们修道之人,仗义除妖,乃是本分。”
杜远山方欣然而起,花白长须上血渍犹未洗净,随风飒飒而动。
满头鬓发,倒有一半霜白,虽老态毕露,一双健目,却似鹰虎,炯炯有神。
“我白氏昨夜突围之族人,也幸得贵派施救,我在此深表感激——”
“滴水之恩,尚当涌泉相报,待我族人会合,即点奉财货,恭敬呈谢!”
武如烈虎目怒瞪,虬须飘散,道:
“远来施救,岂望财物回报!此言休提,休提!”
竹如胤风容未改,告言曰:
“阁下族人,损失亦重,我们修道之人,不贪身外之物,但得阁下道声感激,余不足谢。”
杜远山见说,叹一口气,道:
“两位恩士高风仁义,我平生罕见,既是如此——”
“我老儿谨代表商邑白氏,再谢贵派恩情,他日有机会,救命大恩,再行报答。”
言罢,转身,自去吩咐族人:
“老段,乌金,这一夜清点人众财货,我们损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