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背了一段,忽然醒悟,当下转身一看,果见是曾书云在坏笑不已,忍不住便要扯袖来打。
曾书云哪里肯依,扭头便跑,两个人沿着空旷林地,追逐闹将起来。
“诶唷!”
却是曾书云在前跑动,忽然一道气浪卷来,他躲避不及,被倒身掀翻在地,捂着腿哼痛不已。
木然追在后头,却先一步看见气浪何来,吃惊不小,正要躲避,那气浪来势疾快,仍旧将他放倒,这一下摔了个结结实实、灰头土脸。
“好大胆!我已让长老传令,命你们列队齐候。怎么你二人嬉笑玩闹,还敢擅离本阵!”
却见一群弟子停待的林前空地前,一白衣鹤领、面若寒冰的剑修不知何时凌空而立,踏一把雪螭晶纹剑,身如奉殿尊像,居高临下,对方才追逐打闹的两人厉声喝道。
那些弟子才明白是恭候多时的师兄凌笑到了,都忙振奋精神,一齐上前拜礼道:
“吾等见过凌笑师兄,恭祝师兄静安!”
曾书云被凌笑剑气劈倒,正自吃痛不已,又听得耳边喝问,心头火起,要起来与他争辩,却被木然赶早起来一把拉住,一齐欠身拜礼问安。
木然与众弟子见礼毕,又听见上方那道冷峻声音道:
“今日起,由我负责给你们训剑,都打起十分精神来。再有懒散怠慢的,休怪我剑下无情!”
“是。”
众弟子心中一凛,又一齐弯腰称是,唯有个曾书云青面红脸,还在腹诽不已。
“今天先教你们合击剑阵——”
凌笑侧目下望,将这片林间空地打量一番,又道:
“此间太小,剑阵施展不开,我们去个空旷些的地——”
“师叔传授你们剑法,可曾教了如何御剑!”
便有一个年长些的弟子,上前说道:
“回师兄的话,之前传了御剑真诀,还不曾实际练过。”
“既然学过,练起来也一样。我只亲身示范一遍,你们都睁眼瞧仔细了。”
凌笑突然收了灵剑,跳下身,正落在木然跟前。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口念一遍真诀,又催动体内灵气,喝声“起”,忽然背后雪螭长剑一声铮鸣,拔空飞去,在半空中平直定住。
凌笑纵身一跃,跳上长剑,对诸弟子道:
“都各御灵剑,随我来,不得迟缓!”
言罢,转过剑身,径自破空而去。
留下百十弟子目瞪口呆,有些机灵的,看会窍门,念个口诀,在空中摇晃几下,也跟着凌笑去了。
一会工夫,便有半数弟子互学互看,领悟了御剑之法,那空中,就有青蓝红紫,五色剑气,纷纷御虚而去。
剩下弟子,面色涨红,咬一口牙,都各使出花样本事。
或是掏出神行符来,贴在脚上,跑出去似风呼潮涌,追将过去。
或是撮口一呼,须臾间钻出白羽飞禽,驮了主人,摇摇晃晃去了。
任他们各使手段,这会场中便只剩下木然与曾书云两人。
曾书云悟性不错,将那御剑真诀使个几遍,也踏了长剑,在空中站稳身形。
转身看去,见木然拿一柄笨重铁剑,挥来喝去,久不得反应。
“木头,要不你跳上来,我载你过去。”
木然心下暗急,对半空中曾书云道:
“一剑两人,怕是难以控御,你先御剑去吧,我自己想办法过来。”
“那你自己当心,我去追赶他们了。”
前边众人去得远了,曾书云不敢停留,赶紧驾着剑,朝前飞去。
转眼场中只剩下木然孤零零一人,他把那铁剑挥来舞去,唱诀念咒,只是没有半分反应。
这蠢家伙,看来只能打架时抡几下,要想使什么真诀法术,却是千难万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