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犀利地盯着面具男,仿佛想在那张面具上凿出一个大洞。
“我是来帮你的。”
面具男巧妙地转移开话题,对阿飞的一连串发问置若罔闻。
“帮我?”
帮我什么呢?
阿飞张大了嘴,不假思索地反问,思路显然被面具男带走了。
“不错。”
面具男笃定地道。
感觉中,面具男似乎笑了笑,不过阿飞当然无法看见。
“何飞,”面具男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不是做梦都想将学习学好?”
这······
阿飞这一惊非同小可,伸手去摸颈上坠链,谁知却摸了个空。
我忘了,现在是在做梦,不过······就算是做梦,我偷偷向刺头和尚许下的愿望,面具男怎么会知道呢?
他心中惶恐不安,脑袋里就像塞满了浆糊,思路一片混乱、迷惘,甚至对过往一些常识性的认知都产生了怀疑。
“是,还是不是?”
面具男咄咄逼人。
“是!”
阿飞从浑沌中惊醒,一开口便泄露了自己深藏心底的秘密。
其实,承认愿望并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
阿飞坦然望向面前这位根本不认识的面具男,眼中隐藏着一丝极为微弱,但又压抑不住的殷切期盼,“你······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么?”
等待回答的那一瞬,时间仿佛都已停滞。
“能!当然能!”
面具男极具夸张地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道。
“我就是专门来帮你实现愿望的哦。”
他的信心让阿飞受到了莫名的鼓舞。
这才是地地道道、货真价实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可是······该怎么帮我呢?”
阿飞眼中星星点点,开始闪烁希望之光。
“很简单,拜我为师······我会教你练成心力。”
拜师?心力?
哇塞,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拜师?老土不老土哦,另外······心力又是什么鬼?
他面露为难之色,踌躇不语。
“怎么?”面具男淡淡地问道,“你不愿意?”
“不不,我只是好奇······什么是心力呢?”
“心力,也叫心之力,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心灵的力量······你若是练好了心力,拿下区区学习自然不在话下。”
这么简单?这么容易?不会是······吹牛诈唬我吧?
阿飞有些半信半疑。
“练成了心力,我有可能考进班上······前十名么?”
他壮起胆子,充分发挥想象力的极限,试探着问道。
对自己这个学渣而言,这种妄念不啻天方夜谭,平时光想一想,都觉得是罪过啊!
“班上前十?”
面具男嗤之以鼻。
“自信点!以你的资质,年级前十都不会有问题的。”
年级前十???!!!
我耳朵不会又出毛病了吧?
上帝啊!不,应该是阿拉啊!这的确不是天方夜谭,是······做梦还没做醒哩!
他完全被这个“霸道之极的愿景”给震得惊呆了。
但下一瞬间,当他回过神来时,炽热昂扬、充满斗志的火焰却已经在眼中熊熊燃烧。
“心力怎么练?面具男,不,面具老师,请您······快快教我吧!”
诱惑太大,无法抗拒!唔,就算是做梦······也只有不顾一切地做下去了!
“咳咳,不要急,不要急,”面具男清清嗓子、整整衣衫,背负好双手、摆好了姿势,才不慌不忙地道,“先拜我为师。”
拜师?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噱头满满的老土话题了?
“是的,师父。”
尽管对面具男身份、姓名、脾性、品格,甚至连长相都不清楚,心急难耐的阿飞还是毫不犹豫地改了称呼。
不知道这么叫了后,算不算拜师?
他懵里懵懂,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尴尬地搔了搔头。
“咳咳,不是叫师父,是拜师父,”面具男看着傻站不动的阿飞,指点道,“你要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才行,这是入门的规矩。”
“好的,师父。”
阿飞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夸张表情。
磕完头,面具男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徒儿,今天时间还早,咱们就先练练坐。”
“坐?我会啊,我演示给师父您看······”
“唉,不是你这种毫无意义的瞎坐,要双腿交叉麻花坐。”
“双腿交叉麻花坐?”
“不错,你要将左足从下放到右腿上,然后将右足扭过来放到左腿上,双腿交叉呈麻花之状。”
······
“师父,您确定是在教我练心力?”
“唉,你这孩子,不要着急,要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
“可是,师父,这么坐着腿好痛耶!”
“痛?一定是你的姿势不对。嗯,你的右脚还要抬高一点,脚板心要翻过来。”
······
“师父,我的腿还是很痛,一直都很痛,而且还很麻,就像几百只蚂蚁同时在咬似的。”
“又麻又痛?不应该啊,我想想······对了,你的髋关节、膝关节和踝关节都没有活动开,这么坐当然会一直痛啊。”
“师父,你······”
你老人家确定不是在坑我这个啥都不懂的徒弟?
清晨醒来,阿飞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咦,我原本不是趴在书桌上睡······背书么,什么时候······
还未来得及细想,双腿酸痛难禁的感觉再度袭来,他疼得龇牙咧嘴,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向下肢。
谁知一模之下,两腿竟毫无异状,酸痛的感觉霎那间亦不翼而飞。
奇哉怪也!
他满头满脑俱是不解之惑。
刚才到底是肉疼,还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