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候就像是电影胶片,它也许会有短暂的序幕,犹如生活中的空白格。下一秒,它的内容或许会立即被自己爱上。或许,它看起来很是平凡,情节平淡无奇的让自己昏昏欲睡。有的人就在那一刻选择立即离场,而有的人却继续坐在观众席,看着生活这部胶片继续转动。中途它或许会有些许转折,情节切换的让自己有些眼花缭乱。即便如此,随意为生活下定论并不是聪明的做法,不到落幕时刻,永远也不会知道它会有多精彩。
漫长的春天悄无声息的结束了,路旁光秃秃的梧桐树也已长满了枝叶,它们站在路边,不时地摇晃着新出生的叶子,似乎在与经过这里的人们行礼。
夏天刚刚到来,一阵潮湿的闷热便席卷了洛杉矶。每到夜晚,太平洋上空总会升腾起一阵漫无边际的大雾,经过这里的车辆总是会打开近光灯,慢悠悠地如同乌龟一般经过这个充斥着迷雾的路段。
约翰先生也是如此,他不停抱怨着这该死的大雾让他的肺部难受至极,但是他还不忘在餐前喝一杯苦艾酒,在运动后喝一杯伏特加,在饭后喝一些味美思,在睡前喝一杯贵腐酒。他与温迪太太的约会就像是喝酒一般频繁,自从那个春天的晚上,约翰先生对温迪太太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后,他们便开始如胶似漆,似乎见到彼此便是每个人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而加文则在初夏时认识了一名医院的实习生,他借着为她补习的名义,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可是在加文与她共枕眠之后,他再次对她失去了兴趣,他故技重施,将女孩丢在了酒店的房间里面。并向教授提出要开除她,当然他有足够的理由让教授下定决心。他将女孩与他在酒店的合影发给了教授,教授二话未说,便联系了那个在酒店痛哭的女实习生,并一直痛骂她是一个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而查理斯,仍然一直沉缅于艾米的死。他将艾米的玩具熊放在了新买的家具(玻璃柜中,每当他想起艾米时,他便走到玻璃柜前,看着玩具熊发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比艾米更适合照顾它的人选,不过为了她的遗愿,他不得不尽心尽力,玩具熊左臂破裂的伤口,已经被查理斯修补好,即便看起来不太美观,不过它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并且,在一月一号的那一天,母亲寄来了一个围巾作为查理斯的新年礼物。
而此时的约翰先生和加文聚在了查理斯的家中。他们有说有笑地挤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贵腐酒,享受着一天中最为悠闲地时刻。
“我说你这件事做的真差劲,你就不能专一一点吗?”查理斯拐了一计加文,不解的问道。
“男人在婚前,总是会有多重选择的权力。我觉得我做的并没有错,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劝我改邪归正了,我早就浪子回头了。”加文说罢,喝了一口贵腐酒。酒中蜜饯的香气让他有些发慌,他也是第一次尝试如此甜蜜的酒。
“浪子回头?可能是你身后站着一个美女吧?”约翰先生笑着打趣道,可是加文一点也不觉得很好笑。
“别老说起我,说说你,你还在和洗衣房里面的女人厮混吗?”加文装作很感兴趣的看着约翰先生。
“嘿!我可不像你,即便我已经是个老头子,我也知道爱情需要专一,需要互相迁就。”约翰先生用教训的口吻,越过身边的查理斯,看着加文说道。
“难道您就不想要多种的选择吗,比如说找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尝试一下新的风格?”加文说罢,约翰先生靠在了沙发背上,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憧憬的微笑,他的脑海里似乎就在思考着加文的话,并且将这种可能性在自己的脑海里上演了一遍,过了一分钟,约翰先生立刻回过神来,不满地看着加文,“那怎么可以?这分明是在犯罪!”
话音刚落,卡罗琳裹着一张浴巾从楼上缓缓地走下。他们寻着脚步声回头看去,只见卡罗琳瞬间羞红了脸,裹紧了浴巾,迅速跑上了二楼的卧室。
约翰先生将目光转移至了查理斯,“她好像真的很喜欢洗澡呢”
伊芙琳和范克的感情已经到了瓶颈期,她的父亲一直不看好女儿的这一段婚姻,再加上范克犹如包法利夫人一般的转变,两种压力一起攻击着伊芙琳。她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是前往洛杉矶音乐学院为学生们上课。在那一刻,她可以快速地融入爵士乐老师这一角色,完全不去思考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可是回到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伊芙琳推开了家门,只见范克也已经到了家,他将公文包扔在了沙发上,脸上浮现着一种愤怒的神色。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边脱掉西装,一边换上了一身整齐的休闲装。
伊芙琳再也受不了他的这种态度了,她率先打破了僵局,“范克!要是我们回到家,都是以这种冷战的方式来相处的话,那么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
范克刚刚想要将西装挂在衣柜里面,可是此时却又一把将西装丢在了伊芙琳的脚下,吓得她连忙退后了几步。
“有什么意义?那你告诉我,这几天晚上你睡觉时,一直提到的‘查理斯’到底是谁?”范克愤怒的质问道。
伊芙琳此时呆滞地走向沙发,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梳理好了自己要解释的话语,“你听我说,他是突然出现在我回忆里的人。或许我之前和他有过别样的关联,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我曾经的生命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听不下去了。听着!你现在在我的身边,不要去想着一些根本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趁机将我打发掉,还是想和那个叫‘查理斯’的混蛋旧情复燃?”范克越说越激动,甚至不小心说出了伊芙琳一直在急切寻找的答案。
“你难道知道曾经的我和查理斯的一切吗?”伊芙琳期盼地看着范克,希望他可以在下一秒就对自己说出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不!所以请你不要再胡乱猜想了。查理斯根本就是个不真实的存在,他是你在百无聊赖的时候虚构出来的一个人!”
“你在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知道,这关乎着我恢复记忆的问题,你能不能不要一心只想着自己?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伊芙琳第一次如此激动地和范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