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雍王妃离开了,廖金禾这才小心翼翼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你不用担心。你记得,我的亲人只有你,别人都不要信。”
看着他眼神充满愤怒,又充斥着无奈,廖金禾安慰他。
“知道了,我只听你的话。”
“那你还走吗?”
真是蹬鼻子上脸!
瞧着她不悦,郑喻修搂着她。“穗穗,对不起。之前我的私心,我的野心,男人的占有欲,嫉妒心,让你的名声有了瑕疵。我愿意用我余生来弥补,给我机会,好吗?”
这种补偿的话郑喻詹也说过,可最后呢?
“郑喻修,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
“叫我长治。我不愿意姓崔,更不愿意姓郑。长治是我给自己起的字。”
郑喻修思忖一下。
“你讨厌言而无信。”
“差不多吧。郑喻詹说过对我好的话,可是他没兑现。我说过我与他不放弃彼此的,可我也食言了。”
廖金禾挽着郑喻修的手臂。
“人在世,不能轻易承诺。做不到就是伤害。就像雍王妃,当初她把你送走,承诺给崔昊的,兑现了吗?崔昊承诺给她,兑现了吗?”
“王妃定然会让崔昊好好待你,可是崔家其他人呢?一个不知根底的外来人,凭什么占了嫡长子的位置?你过的不好,受的委屈,是王妃和崔昊带来的吗?不全是。还是崔家其他人带来的吗?也不全是。”
“是是非非,有掰扯一清二楚的时候吗?我记得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她总说一句话‘难得糊涂’。”
“以前我不懂啊,和郑喻詹吵,和郑喻詹斗,最后呢,情磨没了,爱成了恨。今生,我俩都想开了,都正视了自己。”
说到这,廖金禾无奈苦笑。
“可是都晚了。”
“虽然想重拾情爱,但是心境变了。搭伙过日子,你懂吗?”
郑喻修低下头看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
“那我们搭伙过日子吧。没你,我真的会死。我什么都有,就是没家。前世你和郑喻詹和离之后,我在随县偶然遇到你。”
“那时,我双腿被废,被驱逐出崔家。我没了活着的念头,却遇到了你。你替我叫了医者治腿,又开导我,让我看到了太阳。”
“我重返崔家,你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我。”
“那时我傻,不开窍,不知道何为爱慕。可当我不由自主亲吻上你,我才知道,我愿意用我的余生陪伴你。”
“你是我唯一的珍宝。”
京城的天很蓝。廖金禾仰着头,在碧空如洗的蓝天下,她只看到了一双红润的眼。
那是多情的眼,又充满了专情的爱意。
心动就在一瞬间。
她踮起脚尖,抽出手臂捧住了他的脸,浅浅吻了一下。
“余生,你就把我捧在心里,好吗?长治。”
不久,郑喻修下旨封后。
文嬿卿就是廖金禾,这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事。但是谁能反驳一句?
如今的圣人可不是先皇,没那好脾气。
你让他不开心一天,他会让你不开心一个月。
比地痞无赖还狠。
但是让他开心也简单,去赞美皇后娘娘呀!
朝中上下都清楚了游戏规则,自然不会去触霉头了。
帝后和谐,朝中和乐,天下安定。
在圣人六十岁的时候,传位于皇长子,帝后退居于行宫。
二十年后,一个碧空如洗的秋日,太上皇躺在摇椅上,怀里躺着他的珍宝,头顶树叶哗啦啦作响。
他睁开眼睛,望了望天。
“天又是这么蓝,穗穗。”
廖金禾睁开眼睛,也看了看天空,点点头。
“天气真好,我田里的稻子可以丰收了。”
“穗穗,我该走了。”
“长治。”
廖金禾支撑起身体,看向他的脸,眼见他轻轻阖上了双眼。
“长治!”
发黄的树叶随着秋风飘落下来,慢慢落在郑喻修的脸上,遮住了他的眼。
廖金禾颤抖着手拨开叶子。
“长治,等等我,留下我一个人会孤单的。”
在太上皇薨逝的第三天,太后也随之而去。
市井间流传着一个说法,帝后二人约定来生再续隔世情。
在随县,一个老者时常坐在一个酒肆门口,领着一群小孩,口中唾沫横飞。
“想当年,爷爷我还没去做官,就吃过先皇做过的饺子呢!太后娘娘和先皇真是郎才女貌,耄耋情深呐!那饺子味就一个字形容,香!”
老者有些糊涂了,这些事翻来倒去讲了很多年了,可是他却忘了。
“你们听,太后娘娘又弹筝了。”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韩追佝偻着身子,轻声合着曲子。曲终,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酒肆的牌匾。
平生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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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谢谢看到此处的读者朋友。原本这本小说的大纲篇幅很长的,可能因为作者文笔有限,效果并不好,就抓紧了收尾。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没交待清楚,对大家说声抱歉。
作者准备把以前坑了的一本书填平。
下一篇小说的大纲已经捋的差不多了,存存稿之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222年的年底,祝大家身体康健,躲开那只羊。
223年,愿我们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