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车轮一直飞速向前,田假有时候真的觉得很难想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一路上走过来的,好想稀里糊涂的他就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有时候田假真的很恍惚,他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如果不是他实实在在的摸到了眼前的一切,他几乎会把现在当成是一场梦。
人生短暂,光阴苦短。田假想到了许多的往事,从第一次徐州之战他上马厮杀到邯郸之战他举兵入城,这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秦王稷,范睢,赵王丹,燕王宣,齐王建这些人的名字浮现在田假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很多故人都已经死去,而田假还在继续向前。
向前的道路是无比坎坷的,田假还有许多路要走,但是前进的路再难,他也唯有咬牙坚持。
田假坐到塌边,转过身拉了一下身旁的被子遮在了陈氏身上。
陈氏抱着被子,想支撑着身子去拿放在脚边的衣服,手臂却是一软身子又重新倒回塌上,她艰难的坐起来拿回了脚边的衣服,然后默默的将衣服套到自己身上。
田假想伸手帮他整理一下衣服,陈氏并不领情,反而推开了他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穿戴整齐的陈氏也坐到了塌边,她用手抱着胸口,双眼无神的盯着田假。妇人的脸变得就是这么快,刚才的温存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大王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
田假转头看着他,说道:“世人皆知,我说话是算数的。”
陈氏轻轻点头:“大王有这话,妾就放心了!”
田假从塌上起来,轻轻拨亮了书房的油灯,明亮的灯光顿时充斥整个房间,他转过身看着陈氏笑道:“寡人还不错吧”
陈氏顿时脸颊绯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田假停顿了少许又坐回到他身旁,说道:“你幸亏遇见的是寡人是这样的人,你要是碰见秦王、楚王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夫人可就惨了。”
陈氏闻言顿时抬起头用一个怪异的眼神看着田假,说道:“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田假一愣:“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无所适从,双手不停的拨弄着衣带,轻声说道:“刚才我有点失态,刚才说过的话不做数的……”
田假笑了笑,奇道:“嗯?夫人说过的话,想不承认了?”
陈氏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嗔怨:“大王不是说过这件事情不告诉别人的吗?”
田假淡然的摆了摆手道:“我跟夫人说笑的,这种私密的事情谁会说出去?”
陈氏听到这话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田假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田假又说道:“回去通知你父亲,从明天开始他就是邯郸商会的会长了。商会的诸项成立事宜,我会让临淄商会的白副会长去指挥!”
这就等于给陈家吃了一粒定心丸,同时也将他们绑上了田假的船,今后陈家在邯郸只能和田假共进退了。
她终于是收起了那副冰冷的眼神,言语中带上了不少感情:“妾谢过大王了!”
田假站在书房的铜镜前,仔细检查着身上的袍服,陈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从后面帮田假整理衣服。
陈氏转到了田假身前,帮他把别在里面的衣领拽了出来,说道:“大王,妾身今后要怎么办呢?”这话的意思就是暗示田假准备怎么安置她。
田假不动声色的说道:“夫人想怎么办呢?”
陈氏沉默一会儿,摇着头说道:“妾也不知道,只求大王能怜惜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