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是阮家娘子是不是独居,就算不是,也没有道理大半夜让管家把账本送到自己屋里。
这不是平白给人说闲话的机会。
再者,什么样的账本必须深更半夜去看?
何况阮家本就有账房先生,她打听过,阮家娘子以往看账本都是草草翻过,似乎对自家帐房十分信任。
“她想除掉梅县令。”
宫文柏突然给出了结论。
众人立刻扭头去看他,一个个都是好奇和探究。
阮家娘子目前为止所做只是想引他们去查梅县令,也许只是想警告,或是敲山震虎。
“阮郎君的死可能就是她的契机。”宫文柏又说了一句,虽然有点不着边际,却正正解决了阮家娘子为什么会把脏水往梅县令身上泼的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阮郎君是被梅县令害死,阮家娘子不过是为自家夫君报仇?”
施千兰觉得挺有意思,这对狗男女害死家人在前,却不允许有报应,如今一个身死,另一个竟然还妄图构陷一县县令。
左仪就不这么想,他倒是觉得阮家娘子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那个梅县令确实也不如传闻中那么无为而治。
他们二人,一个一心构陷,一个满身泥物,谁也不是个好东西吧。
“眼下都是猜测,并没有实证。”闻人清能给出的只是尸体上的线索,至于其他,还得靠他们自己去查。
施千兰点头,“这里我的人不多,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接下来几日,几人都只是在院子里吃吃喝喝,偶尔上街走走,也仅仅是溜达一小圈就回去。
梅县令听着来人报告,心里忍不住犯嘀咕,照理说出了人命案子,这位左通判难道不该着急吗?
还是真的仗着国公爷一路走到今天,所破的案子莫不是都是那位宫先生所为。
“你要不还是出城去躲躲,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梅县令朝立在不远处的黑衣人说道。
那晚人虽然不是他杀的,可将管家叫到那处的却是他。
梅县令怎么都没想到,那婆娘疯起来会这么无情。
“大人怎么不反击?”站在不远处的人闻言抬头看了眼梅县令,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反应,而是反问了一句。
在他眼里,阮家不过是京城那位的一个玩物,想丢就能丢,何必太过在意。
“你知道什么,阮家于京城那位有用处,一时半刻定然不会舍弃,我与她想争,虽然也不是一点胜算都无,可却也要折损自己的元气,何必。”
梅县令对阮家娘子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很愤怒,可愤怒之后又是无奈,人是京城里来人处理的,不过是借着他的名义去的豫州城而已。
可这一切既然那位没让阮家人知道,也就说明他们没必要知道。
如今阮家娘子发难,梅县令只能自己受着。
“大人说的是,只是那些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难道是不打算继续查下去了?”
他还是有些顾虑,若是此时自己走了,后头的任何事情都无法掌握,若是出了岔子,又该如何?
梅县令摇头,“不会。”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想的和直觉判断会有这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