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子仙迹一干正道攻上闍城,因半分之间的阵亡,剑子仙迹怒而发招毁灭阇城,西蒙将血族据点迁移到天禁不日城。
疏楼龙宿与好友决裂,并将光之子下落祸水东引,末了飞信一封,清香白莲素还真再次背锅。
素流光易名龙晴沼,并以龙氏大小姐身份移居三分春/色,疏楼龙宿派遣另名侍女照顾其日常。
香炉烟尽,砚台墨干。
他有许多未完之事需要做,亦有许多真相需要解开。
若真相正如他所推测,则龙氏血脉不可能再流落在外,更不可能再被西蒙所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疏楼龙宿搁笔,执扇起身。
“凤儿,吾交待之事,可有结果?”
“是,主人。详情如此……”
远离武林的偏僻人家,鬓角斑白的老妇正在院前陪着孙儿,忽而平地起风,老妇抬头,浑浊双眼盛满震惊。
稚童捡起飞远落地竹蜻蜓,突然盯着远处一脸惊奇。
“阿嬷,你看!”
“唉,”老妇拄着拐杖,低低长叹。“终究还是来了。”
话甫落,只见有人缓步踏来,凤眉入鬓,华扇轻摇,睥睨绝伦。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百载照眼,老妇微微欠身,似如当年忠诚。
“大少爷。”
*
“自离开龙家那日起,老身便知少爷有朝一日终会寻来。”
西风吹过略显寒碜的院落,老妇看了一眼独在远处玩耍的孙儿,沧桑的语调,揭开一页被尘封多年的往事。
“母亲临蓐之时,吾尚在学海无涯求学,”疏楼龙宿华扇轻摇,不紧不慢地开口。“父亲更是次日方从境外赶回,就不知此期间,到底发生何事?”
“主母身子本就羸弱,所以生产之时略有困难,虽说后续有惊无险,但产儿当时状态看起来并不大好。”
“嗯……当日在场者,还有何人?”
“那日除了老身与三两婢女,玊姬亦在场。”
“玊姬?”闻言,疏楼龙宿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她来做什么?”
“这……”老妇顿了顿面露难色,疏楼龙宿摆摆手,示意其继续。“无妨,汝说。”
“唉……”俗话道家丑不可外扬,这点陈年旧事虽没被多少人知晓,但于当事者来说却是难堪的存在。“玊姬自离开龙家后就一直没出现过,那日突然到访,老身也不知其来意。不过她只待在产房之外,并未入内惊扰主母。”
“哦?”疏楼龙宿凤眸轻敛,若有所思。“她可有说了什么?”
“玊姬只道想探看主母,再无他言。”老妇细细回忆当年之事,并无任何缺漏。“少爷为何如此发问?”
“哈,玊姬擅于术法蛊惑,敢问守于房外的,当真是玊姬?”
“额这……”老妇蓦然一惊,表情微变。“少爷的意思是,玊姬早就……”
“然也。自那日起,母亲心病加剧,现思及,大抵也因其而来。”
那时候他过于疏忽漏掉了许多细节,待理清些许头绪后已为时过晚。稚儿因身体太过虚弱复病夭折,往日端庄的母亲以泪洗面,疏楼龙宿至今还记得伊所言之语。
宿儿,你该记得,母子之间天生血缘是无法取代的,就如同娘亲与你一样。
宿儿知晓。
可娘亲将他抱在怀中之时,却丝毫感受不到那份亲缘,但他明明是吾之骨肉,你之兄弟。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