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青说起路上董庞儿相救之事,卢俊义道:“他眼下还有多少人马?”
“号称五万,但能战之兵不过八千。”
“也不少了。”
“他还有一封书信与员外,要小乙带来。”燕青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卢俊义道。
卢俊义看了,叹一声道:“辽国国祚未灭,都是奸臣之过。”他把信烧了,起身归家。
卢俊义来到家中,只见那大小主管都吃一惊。李固慌忙前来迎接,请到堂上,纳头便拜。
卢俊义故意问道:“燕青如何不在家中?可是从云州还未回来?”
李固答道:“主人不需问,此事一言难尽。”
“有什么一言难尽的?”
“主人风尘劳顿,且请换了衣服,吃了饭,小的再一一诉说不迟。”
卢俊义心中只是冷笑,等着李固等人安排饭食。等不多时,饭食已好,卢俊义刚要举著,只听得前门后门喊声齐起,二三百个做公的一齐抢进来。
以卢俊义的技击本领,这二三百做公的即便打不过,跑也能跑得。只是如此一来,就失了算计,因此他并不抵抗,只老老实实被那些做公的绑了,解往留守司来。
当时梁中书坐在公厅上,左右两行排列着如狼似虎般七八十个公人,把卢俊义拿到当面,李固跟着跪在一旁。
厅上梁中书大喝道:“梁山泊贼厮们当年劫了生辰纲,我恨之入骨。你这厮是大名府本处百姓良民,如何偏偏去投梁山泊当强盗,还坐了第二把交椅?要是这样,倒也罢了,不成想你还要里勾外连,要打北京!如今被擒来,还有什么话说?”
卢俊义道:“小民一时愚蠢,被梁山泊的狗头军师吴用,装做卖卦先生来家里口出谎言,骗到梁山泊,软禁了两个多月。今日幸得脱身归家,并无歹意,望恩相明鉴。”
梁中书喝道:“你这贼厮还要狡辩!你在梁山泊中,若不勾结强盗,如何住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有李固告状出首,就被你瞒过了!”
李固劝道:“主人,已经到了这里,不妨招了罢。家中后院墙上藏头反诗,便是老大的证据。”
卢俊义跪在厅下,叫起屈来。
李固道:“主人不必叫屈,是真难灭,是假易除。早早招了,省得吃苦头。”
“我什么事都没做,叫我招什么?你这个逆仆,就是这样报恩的?”
“主人就算是招了,也只吃得有数的官司,顶多流放几千里。若是不招,没头的打要挨,打死都不多。”
一个李固使了钱的张孔目到厅上禀说道:“卢俊义这个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