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鲁智深苦学八卦棍(1 / 2)

水浒卧底 加亮 6641 字 2023-05-19

且说当日智深提了两根桌脚从僧堂打出来,见众僧狼狈,他哈哈大笑,吟道:“一递一拳捣,一递一把抓。和尚没头发,原来晒干疤。等我近前看,光头打成烂西瓜!”他一面吟,一面晃悠悠的赶上前来。

众多僧行见他来得凶了,都拖了棒退到廊下,只见智真长老喝道:“智深!住手!不得无礼!众僧也都停手!”

这合寺僧众,都嫌智深性情鲁莽,又不服管束,除去两个人外,都对他不好。那两人,一个是智真长老,另一个便是首座。智真长老对智深是真的好,自不多言,首座却只做表面文章,想骗得智深信任去图他的金银。山上只有这两人能勉强能喝住智深。

若是往常,智深吃醉,长老这一喝,当能喝住。然而这次,首座那药着实厉害,智深神智已然不清,认不得人,便是长老也无法喝住。

见一连喝了几声,智深还是一通乱打,智真长老叹了一口气,挥手道:“没法子了。敲钟,请后山杨禅师,要快!”

便有负责敲钟的和尚前去钟楼敲了钟,急三下,缓三下,一共敲了十八下。

一盏茶功夫,从后山来了一位年老武僧,穿一身短打扮,头发半白。那武僧提了根长棍,到智真长老前行了礼。

智真长老道:“这和尚吃醉了酒,只是混闹,因他武艺高强,劳烦杨禅师前来相助。”

那杨禅师点点头,舞个棍花,就往智深腰间捅去。智深醉眼看的朦胧,道一声:“嗬,来个练家子打我!”他随即跌跌撞撞,摇摇摆摆躲了开去,反手一桌腿打来。

那桌腿初行缓慢,临到杨禅师胸前陡然变快,杨禅师侧身一闪,避了开来。智深见桌腿落空,往地上一跌,桌脚却往杨禅师脚背砸来。眼看就要砸中,杨禅师往后撤了半步。智深不待招式使老,胳膊一伸,由砸改捅,不待捅中,背上先挨了一棍。那棍带一股柔劲,把智深打趴在地,却没让他受伤。

拳怕少壮,枪怕老郎,智深吃了这一棍,知道遇到了高手,不由武兴大发,趴在地上抬脸问道:“好……好和尚,你姓甚名谁?是要给我挠痒痒么?”

那禅师并不回他话,只感叹道:“你把醉拳融入棍法中,也算好能耐。”

智深听了,心中一惊,他自从上次在大相国寺吃醉酒,数十回合拿那智空不下,痛定思痛,才想了个主意,把醉拳与棍法结合起来,创了这套醉棍,讲究奔放如醉,乍徐还疾,往复奇变,忽纵忽收,形如醉酒,毫无规律可循,但东倒西歪中暗藏杀着,扑跌滚翻中透出狠手。没成想还没怎么用,便被那禅师叫破。

智深道:“好和尚!洒家这醉棍还没怎么与人打过,今日便拿你开张。”说着从地上爬起,爬到一半,却是一个踉跄,又要倒,转了个圈才稳住。待背朝那禅师时,桌脚从胳肢窝下陡然伸出,直捅那禅师胸前。禅师脚步一晃,也转个圈躲了,身转棍也跟着转,只带着风声就扫向智深腰间。他那个圈转的甚是巧妙,速度极快,连带棍势也是飞速,而且越来越快。智深吸了一口气,不退反进,趁棍子加速时间还短,速度没到极致,先斜着迎着棍子冲上去,欺入禅师内圈,只道内圈不好发力,能挡下这一击。

那禅师高叫一声“来得好”,先前跨一步,前手跟着握到棍中,后手发力一拨,智深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却被拨倒,摔了个狗吃屎。

那禅师收了棍,后退两步:“怎么样,你这和尚,还要来吗?”

智深爬起来道:“为何不来?”跟着冲向前去,冲到一半,大叫一声,却是佯装跌倒,桌脚就往禅师膝盖扫去,禅师立棍便格。桌脚砸到棍上,却是虚招,看上去威猛,其实软绵绵无力。智深跟着窜起,桌脚沿着棍子滑向禅师手指。这原本是单刀破枪的招数,被他用桌脚使了出来。

禅师棍子一横,却被桌脚压住。智深顺着前窜的余力,往前一扑,桌脚捅向禅师小腹。禅师侧身躲过,手中长棍单手点向智深胸口,智深躲闪不及,胸前一窒,一口气喘不过来,被点倒在地。

智深爬起,道:“再来”。但不管怎样,禅师也不下重手,都是或劈或拍,或点或戳,或挑或拨,没过几合便给智深打倒在地。

智深看的明白,那禅师棍法精妙倒在其次,端的是步法高超。他想了想,便紧攻禅师下盘,限制他脚步腾挪空间,到了后来已能抵挡十几回合。人是血肉之躯,终是力气有限,打到最后,智深累的浑身乏力,爬不起来。他扔了桌脚,躺在地下大口大口喘气。

见智深动弹不得,智真长老让众僧散去,只留首座、监寺几人。智深打斗半天,酒大半已化做汗,他喘了半天气,问道:“好和尚,你这叫什么棍法?怎么像杨家枪,又不太像。”

禅师道:“便让你输个明白,我这棍法名叫五郎八卦棍。”

智深道:“这棍法可教我?”

那禅师不说话,提起棍子往后山去了。

眼见杨禅师去的远了,智深恢复了些力气,爬起来道:“长老莫怪,今日智深没想吃醉,只饮了几碗,许是最近不常饮,醉的厉害,头脑昏沉。”

长老道:“你这醉猫,上次醉酒众僧劝我发落你出寺,多亏首座与你求情。怎生今日又吃醉了?还打坏了门口金刚?”

智深懊悔无比,抓着后脑勺道:“实非有意,想是那酒有什么蹊跷,吃了之后神志不清。”

长老厉声喝道:“你且住,自己吃醉了酒,不好自反省,倒怪起那酒来。你只怪那酒不够香吧!若是你自己一口不饮,按你这打人的能耐,还能有人强灌你不曾?今日你便出山门,文殊院收留你不得。”

首座劝道:“赶他出寺事小,违了相国寺面子是大,长老莫要动怒。他打坏了金刚,便罚他再塑金身,然后念上几千句忏悔偈子便是,定叫他不敢造未来之恶。”

智深道:“只求长老打罚,莫赶洒家出山门。”

首座又劝了,如此三番,长老见智深悔罪情深,便道:“再饶了你这一遭,事不过三,你已破过两次戒,若再有三次,定要你下山去!”

智深连忙拜倒谢过长老,长老又道:“你自去领二十杖,还有,庙门金刚也要你重塑。”说完自去了。

智深又谢过首座:“多谢首座讲情,那二十杖我自去领,只是重塑庙门金身之事,却是毫无头绪,还要首座帮忙。”

首座道:“这金刚有许多种材料,有金碟像,用薄铜板捶打成;有铸像,用铜铸成;有雕像,用石或木雕成;有夹贮像,先用泥捏塑成型,加上木架,蒙上贮麻布,然后施漆。等漆干燥凝固后,再除去内中的泥土;有瓷像,用瓷造的,又有素瓷和彩瓷之分,还有绣像……”

智深听的头昏眼花,道:“不知哪种敬佛之心最诚?花费几何?”

“自是全铜铸像,约莫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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