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后的某天。
“你还是要回去吗?”
星落手上的笔倏地摔落在地,她警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她的丈夫。她皱眉轻啧了一声,她明明将所有人都支开了,如果按照她的计划走,她的丈夫此时此刻应该是在陪上门的族长吃茶聊天。
他们在一起过日子,已经四十余年了。这段第二段婚姻,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想必这都是一段算得上能开口炫耀的婚姻。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一定会在这段婚姻里获得幸福。
她的丈夫权钱两抓,又是个性格温吞会疼人的主儿,最重要的是,她的丈夫似乎很早之前,就对她情根深种。
但是,说出来就连星落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他们相伴四十余载,作为彼此最熟悉经常见到面的人,居然还没有同过房。
星落苦笑一声,与她体贴温柔的丈夫对视。她还记得醉酒后这个人第一次碰她,她在他面前恶心得频频干呕,吓得她的丈夫酒都醒了一半,心里难过却不显于面,连忙放开她频频道歉,说什么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碰你了。
从那以后,过了四十年,这个人都遵守约定和她相敬如宾,一分一毫都不越界,就像他们当初成亲的时候,他所说过的一般——我会好好待你,让你成为最风光的女人。
可是啊……星落沉吟一声,她的整颗心,都已经死在她的老师身上,再也没办法被任何其他一个人,重新再暖起来了。
也许她的丈夫心里也早有预感,此时此刻,见到星落在布那个熟悉的阵法,眼中没有半分惊讶与难以置信,有的只是伤痛、失望和不甘。
星落没有说话,她的阵法还差最后一步就完成了,便是她的心头血,星落不确定已经扭转了一次时空的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这个阵法,但她更担心的是这个一向待她温和宽容的所谓的“丈夫”,是否会一怒之下将她花了几个小时绘制的阵法打乱,再将她关起来。
“你不用紧张,早在成亲那天我就已经知道了,星落。”他苦笑道,“你心里有别人。”他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靠近站在阵法中间的星落,星落紧张地绷紧了腰腹。
“我每天都在拼命逗你开心,每天都想看看你的笑容,但是真的很难。”他说,“直到有一天,你在房间里独自翻开了一张夹在你旧的魔药课书上的照片,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他,你喜欢的人,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吧?”
“老实说我很嫉妒他,星落,我不想让你回去,因为我不怕,四十年不能让你接纳我,那就一百年,一千年……我们时间一族,最不怕的就是等待,可是啊……”
他顿了顿,彼时,他和星落的距离,只剩下堪堪两个身位:“比起我,我更希望你开心,所以在最后的最后,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