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似没有山顶!
那座山,也远远高于周遭其他山。
第二高的山,怕还没有它一半高。
甲乙立分!
除了第一、第二高的山,其余的山看起来也十分高大。
最矮的山,怕也有千丈?
略高些地高达万丈?
还高些的十万丈?又或者更高?
那么,那座中央的最高山,又该有多高!
若是没有被削去山顶,又该多高?
实际上,太小的物体与太大的物体,都不能很好地估摸出准确大小。
只能说中央的第一高山,实在太过显目。
既高!又没有顶!
而且山上遍布云霞!
似乎,中央的那座第一高大山上,还有株不能望到顶的巨树?
只是那树如同彩霞,又没有见过那样高大,似无边际的山峰似的彩霞。
何况又还远着,并不能确定所猜测的。
山真的没有顶么?便真的有钟么?还有那巨树真的存在吗?
高山往往在清晨与傍晚时分,会有山雾缭绕,何况如今夕阳西下。
雾与云霞交杂,雾卷霞飞。这一切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
又何况,而且树的颜色也怪!
不像是树!
那看到的若真是树,那树未免也太过巨大,实在悖于常理。
那山上形似树的,看到的颜色通体是红与黄的,如同那彩霞,色彩繁复。
若在秋季,树叶颜色倒还可能似这般,也未必奇怪。
但如今开春时候,树色增翠。纵然秋季黄叶,到了春天,也是绿的。
何况那看到的树形似的物,树干也不是常见的灰黑,同样也是凋萎在深秋的红黄叶子颜色。
若真的是草木,而非云霞。
便是花了?花色倒繁复,倒有可能。
只是山上不是花开迟么?初春时候,未免开得太盛了!
而且从未见过如此巨树,何况是花!何况通常花是比树更矮小的。
是云霞吧!
或许只是一片片云霞构成了树形?又恰好是在特定的角度?因此看起来像是一株树,云雾又遮,因此看起来是一株树,恰好立在了山上?
只是为何就那第一高的山有这样的高大云霞?
实在难以捉摸。
常闻“异草奇花”,花木既多,不能认全,又或有可能真的是树?
太远太远,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树。
是否是钟?是否是树?山是否无顶?
既然还不能确认,那便继续南下!
再往南些!
再往南些!
再近些!
钟!
大山似的一口巨钟!钟形十分明显。
或许是夕阳照射着,巨钟闪耀着炽目光辉。
只是如今夕阳明明已经不再炽烈了,那钟为何如此耀眼?
咚!
已经是第二响钟声了。
离钟声传出的地方也已经近些,钟声的确有股魔力!
难怪连海鸟都知道追逐钟声!
不禁摒弃视觉,只用耳朵静静听那钟声。
第一响的钟声,已经渐渐不可闻。
或许是新旧两个钟声叠加了,似乎第二响钟声,要比第一响钟声更响亮、更高妙!
再往南些!
再近些!
方才仔细听完那钟声,再细致看那远方的高山。
真的是树!竟然是真的是彩云似的参天巨树!
山真的没有山顶!被削平,极高!
第一高的那山!上边真的是平的!而不是被云雾遮绕!
真的是钟!
如今近了些,目光只得略向上倾斜往南边看去。
近了些,树看起来更大了!
巨树看不到顶!
之前远远看那巨树,只以为是比那第一高的还要高的彩霞似树!
不可思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什么树能这样大!比密室听见“仙”还要惊讶!
为此更愿意相信是彩霞!
树叶与树干的颜色类似,都是深深浅浅的红黄,颜色实在驳杂。
那树如同天边的彩霞,十分绚丽。
橘红、粉红、海棠红、绯色、桃红、赫赤、霁红、芙蓉红、浅绛檀色、缃色、橙色、茶色、鹅黄、昏黄、藤黄……。
树色笼着些辉光,甚至比西下的太阳光,还要炫目耀眼。
树实在太似彩霞,树又巨大。
因此看起来树与天空,似乎融在一起,不分树与天!
好在阳光笼罩着,映出一周略暗的影子。
树叶又有缝隙,远看倒还能够区分树与天。
再向海的南边去。
离山又近了些,钟声仍在。
钟声里,似乎还夹杂了千万个其他声响。
剑出鞘的细小声响,刀划破苍穹的声响,挥拳振袖的声响,欢呼雀跃的鸟雀声……
然而比起然闷重响亮的钟声,无论是剑声、刀声、挥拳、鸟雀声……,都还实在太过细小,若有若无,几无发觉。
更加不易发觉的,是两个窃窃私语声。
“得令”的说话仙人声音终于又响了,声音更加沉稳厚重,要响亮些!
远比比刚才初次听到的“得令”二字更有威严。
说话人声音虽然极沉稳,但沉稳之下,声音略有喜意,隐隐约约,似在压制。
话不很多,那人说道:
“得令!掌教再证仙道!天成仙钟,增敲一响!不必贺谢!诸仙各自筹划。大比提前!增收子弟!”
话语传完,略有些嗡嗡作响,怕是对那传话人说些什么,又或是在议论些。
天成山!
居然是天成山!
先前密室三者正是谋划此山事宜,听密室三者言语,此仙山似不凡。
而且三者各自退后,突然出现的符纸所写的,正是“天成山掌教仙缘未灭!不可轻动!推迟!”几字。
天成山掌教仙缘果真未散!
他们密谋之时,似以为“天成山”后继无人!
密室中三者密谋之时还未知晓这消息,如今他们所得消息果真不假,不知他们密谋又有何用。
不知那鹤发童颜的仙人梁开晖、白衣魁梧仙人洗尘,鸡皮黄发黄晚松,以及不知名姓的其余密谋者,又要如何了。
怕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又或是有些其他谋划?
是推迟还是放弃?
既然那山怕是仙家山门,又叫天成,名字似大,不免看看。
何况还没近观,那仙钟、那彩云似的仙树又到底如何?
虽然离钟还极其遥远,这种大小实在太过骇人。
更恐怖的是那座崔嵬巨山,以及那株见不到树顶的巨树。
这该是怎样一座巨钟?这是怎样一座巨山?这是怎样一株巨树?
既然是仙物,倒也不很奇怪了吧?
但听那密室中的那白衣鹤发仙人梁开晖、鸡皮灰衣的黄晚松,居然也想毁这钟。
钟!
恐怕在仙界,同样了不得?
壮丽的云霞、弥漫的山雾、仙人的话语!
还有那仙钟、仙山!
这一切都朦朦胧胧,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果真一派仙家景象!说与凡子,谁人愿信
虽然离山已经越来越近,但离南方的山还很远!
那些山,怕便是天成山了!似乎是仙山?
极远望去,天成主脉,也就是那中央的一座无顶峰的高山,高山顶峰被削去!
略仰头朝南看那山,切口似很平滑。
刀削豆腐,似一刀没得!
只留下那下半截,山又极其广大,截口是一个略扁圆的巨大的平面。
那山虽没有顶峰,也一样气雄势壮!
笔挺直插霄汉,极为显目的,还有山上那株巨树与大钟。
彩霞似的树,也的的确确只有一株!
那云霞似的巨树,便是从那高山截口处长出。
树似在山正中央长着。
还是想要知道树与山哪个高些。
然而巨树顶端被烟云遮拦了,何况天色将暗,树色又和天色更接近些。
怕明明是天,也看做了树。
树与山到底哪个更高些,实在不能定论。
突然南方又传来几声叫唤。
“徒儿徒儿!”
声音尖细,不似洗尘声音。
而且洗尘似反感师傅之称,该不是他。
却不知是谁叫徒儿,这个师傅,又有什么事情找徒弟?
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