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临城内城,皇宫东侧,恭王府中屹立在此。
朱红的大门上,恭王府的匾额高高悬挂,气势磅礴。青砖围墙蜿蜿蜒蜒,又高又长。
墙内是五进的大宅院。府中仆人来来往往穿织其中,一袭蓝色锦袍男子大步上了台阶,跨进朱红的大门。
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雍容。
他才跨进门坎,一眼尖的仆人便看见了他,连忙过来行礼:“小王爷,您回来了?”
这进门之人正是这王府的主人,恭小王爷,贺兰明。
这贺兰明是先太子贺兰徽之子,而这贺兰徽是当今皇帝贺兰泓的哥哥,先皇的长子。
后贺兰徽因卷入贪墨案中,被废了了太子之位,另封为恭王爷,封地新平。
再后,老恭王爷过世,他的独子贺兰明八岁就继了恭王位,人称恭小王爷。
而在恭小王爷十岁时,因太后思念小王爷,这恭小王爷便被接回启临,和皇子们一同教养长大,可说得,他是这西宁除了皇子以外最金尊玉贵之人。
他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下人迎着他进了内院,他跨入内院,那仆人便停了脚步,慢慢往回走。
贺兰明进了内院书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一脸冷冽之色,开口:“阿泽!”
原本还空空如也的书房角落眨眼间就多了一个人,那人恭身在原地行了个礼,他低着头,却比挺直站着的贺兰明还要高。贺兰明一抬手,他这才抬起头。
他面容竟是被毁,脸上横七竖八,布满伤痕,看不清五官,可一双眼睛,却像鹰一般锐利。
“阿姐回信了?”
男子点头,双手递上一个信封。
贺兰明接过信封,不忙打开,却细细看上面的火漆印。半晌,他才从腰间取下短刀,破开火漆。
信笺展开,他坐到书案后,细细读了起来,读着信,他眉头越皱越深。
“云犀,云犀…”
他喃喃着,把信笺重新折好,应至火盆边,把信笺放入火盆,盆里炭火烧得通红,信纸碰触到盆中之碳,冒出一缕白烟,转瞬窜起火苗,把纸焚烧殆尽。
“阿泽,给薇蕊阁传信吧!”
男子应是,转瞬就已消失不见。
薇蕊阁中,萧薇儿神着红色襦裙,气定神闲在几前泡着茶。婢女青儿立在一旁。
“公主,恭王府,来信儿了!”
萧薇儿闻言,正倒茶的手顿了顿,继续泡茶,一手高山流水,当真是行云流水,极是风雅。
而后,她端了茶杯,宽袖掩面,品了一口,微微一笑,“不错!”
旁边青儿看她心情颇好,也符合道:“公主的茶艺,本就是一绝,在莫徽,何人不知公主才艺?”
“莫徽?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父皇母后已化作烟尘,了仇人,改活得好好的…”
她握紧了手中茶杯,面如寒霜。
忽的,她笑了,那真是一张绝美的脸庞,明晰得五官,肤若凝脂。
她缓缓放下茶杯,道:“不过,也快了,这溶家,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青儿见她面色渐冷,本是惶恐,却看她又笑了,在她身后悄悄松了口气。
萧薇儿起身,行至窗前,窗外就是这薇蕊阁的后堂,那院子里,仆人忙忙碌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穿梭其中,拿着个角球玩的起兴。
萧薇儿眼睛微眯,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她忽的把窗子关上,转身走回几前坐下,却再没有泡茶的雅兴。
“青儿,着手收集这西宁朝中兵部,户部吏部消息,各尚书,侍郎,主簿府上,都要安插进咱们的人!”
婢女青儿应是退了出去。
萧薇儿皱着眉头道:“夏敏呀夏敏,人人都道你聪慧过人,可你在启临经营数年,却是一事无成!”
说着,她呵呵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笑罢,她又喃喃道:“你确实聪慧,可你的聪慧都用来藏匿行踪上了,若不是我推你一把,他们怕还真找不到你。”
“你也莫要怪我,你若不死,这南越细作就交不到我手中,你且看着,你数年办不成的事儿,我来办!”
说完,她又倒了杯茶,缓缓泼在几前地上。
卫国大将军府,溶则下朝回到月苍阁,关昕月正忙着准备行囊。
“月儿,你这是干嘛?”
关昕月回头,见是溶则,展颜一笑,眼眶便有些红了。
“桑儿来信了,说暗夜之毒已解,她没事儿了!”
溶则也是面上一喜,“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