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葵对着那几个守卫问:“这财主或是这女人平时得罪过什么人吗?”
“这女人我倒是不清楚,这财主得罪的人可多了,他手下的亲信在城里犯了事,可判下来当没事人一样,全靠陈……”一个守卫说了一半,便被另一个瞪了一眼,马上意识到不对,闭上了嘴。
王自留和华玄葵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陈县令有意包庇财主手下的亲信。
“那这财主家最近有啥东西失窃了没?”王自留问。
“哼,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一个守卫说。
王自留和华玄葵走进了财主的一间屋子。
“这……看来很明显了。”华玄葵叹了口气说。
面前的这间房子被翻得一团乱。
其他所有的房间都也都是一片狼藉,打碎的花瓶、拆坏的家具、沾满脚印的纸张遍地都是,抽屉也都被打开翻乱。两人找了一会,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来谋财害命也是有可能的呢。”华玄葵对王自留说。
王自留突然一个警觉,对华玄葵轻声说:“天地参一,六点钟方向。”
华玄葵进入了“天地参一”,确实感知到了,身后的房间里有轻微的人的呼吸声。
两人互相看着,点了点头,迅速破开了门,只见那个身影夺窗而出,轻轻一跃飞出了大院。
王自留和华玄葵也跳出了窗户,追着那人的气息,在常东县的小巷中穿梭。
追到一个无人,也被屋檐遮住天空的黑暗巷子时,诚心林的两人见到了一个英俊的男子坐在一个大木箱子上,旁边倒着四个乞丐。
“不愧是诚心林的人,这么小的呼吸声都能察觉到,安然佩服。”名为安然的男子坐在木箱上鼓着掌说。
这人认识我们?华玄葵想着,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王自留这个美男子名声在外,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安然?莫不是那个盗王安然。你究竟为何在已故财主的房中出现?财主家莫不是你洗劫的?”王自留指着安然问。
“这世上也没第二个身手和我一样快的安然了吧?你要说我去偷了那财主家的东西那你可是诬陷我了,要我出手会把那房间搞那么乱吗?”安然反问道。
“谁知道你们小偷什么逻辑?”王自留说。
“不过这财主家被偷的东西确实都在我屁股下这个箱子里。估计也就这几个乞丐偷的,不过把他们迷昏了,这些东西就都是我的了。”安然狂妄地说。
“喂,姓安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这,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带着这钱走吗?何况这城被严防死守,你也根本逃不出去。”王自留说。
“所以说啊,我想和诚心林的两位做个交易。”安然站了起来说。
“想贿赂我们?你真是把侠客看成什么了!”华玄葵斥责道。
“别这么说嘛,华小兄弟。我安然向来只偷不义之财劫富济贫。这些人平时搜刮民脂民膏,我也只是把他们还给人民罢了,外加抽取一点点劳工费自己用。我想从这城里出去,你们想破这案子,我们互相帮忙有什么不好的,这可不是贿赂呀!”安然拍着华玄葵的肩膀说。
华玄葵还在犹豫,王自留先开了口:“所以你才故意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是吗?你什么时候进的那里?”
“我可是一路跟着你们啊,也在你们之前一会进去了。不过你们诚心林的感知功夫确实厉害,在我还没发出声音吸引你们之前,就发现了我的位置,吓了我一跳。不愧是‘天地参一’,听人说诚心林是个人都能去学两手,下次我有机会也一定去试试……”安然侃侃而谈地说着。
“算了算了,你别扯了我头疼。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你知道财主被谁杀的?”王自留问。
“也许吧。”安然说。
“这也许是啥意思?我们可没空在这里和你猜谜。”王自留有些厌烦地说。
“嗯,因为我知道是谁杀的,但你们得听我说的去做几件事,如果成功了我就告诉你们。”安然回答。
“得了吧,我王自留最讨厌听别人的话行事了。看在你平时劫富济贫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一回,也别在那里提条件了。那箱子里的东西我也得上交到官府上去。”王自留指着木箱说。
“可是你们还不得不和我做这个交易呢。”安然说着,“你们不是说着要破两个案子吗?一个是杀人案,一个是盗窃案。我不告诉你们杀人案的情况,可不代表我不会告诉你们盗窃案是谁做的呢!这个我可以马上告诉你们,当作我们之间信任的礼物吧。”
“你难道跟踪我们?为什么连我们接了查盗窃的委托都知道?”华玄葵警惕地问。
“也许吧。”安然摆了摆手说。
“你知道是谁偷了夜明珠?不会那个人是你吧?”王自留问。
“没错,就是我安然。”安然自豪地说。
他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块包着球形物的布,掀开一看,那珠子果然在暗巷之中透露出荧光。
他将夜明珠重新包起来交给王自留,说:“这陈县令平时鱼肉百姓,贪污受贿,我此行便是来偷他的财宝的,来到他府上搜了搜便发现了这夜明珠,你说这小小官家里那么多奇珍异宝,我拿个夜明珠又怎么样了嘛。没想到他居然把整个城都封了,真是小气。现在我只能忍痛割爱让你们把这东西还回去,叫他把城重新开了,我便能出去了。”
“你说他贪污受贿,可有证据?”王自留问。
安然回答:“那可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他现在这么搞下来,就算知道了也没法去上报啊!不过陈县令身旁的一个叫甄押司的确实是个受人民爱戴的好人,在这昏官底下尽力帮着人民。你们若是在他那边受委屈了,便去找甄押司。”
“甄押司是吧,多谢提醒。哼,盗王安然,你这一偷一还也相当于是白干了。这箱子我们也得拿走还给那财主家,若是他家没人了,便交上去充公。”王自留说。
“我反正已经拿到我最重要的东西了,也不算是空手而归。这箱子里的东西我一点都没动,你们搬走便是。”安然说着并朝二人走去,“你们把夜明珠还回去以后,我还在这里等你们,你们不是要这城里杀人犯的信息吗?我安然一诺千金,必不食言。”
“这话从一个小偷嘴里说出来怎么不太可信呢。”王自留向前走,一下扛起了沉重的大木箱。
“那你们不信我别来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到那城开为止,若是城门开了你们还不来,我可就先溜咯。”安然一跃上了屋顶。
“好强的轻功。”华玄葵想着,有这本事居然还会被封城困住吗?
王自留和华玄葵离开了巷子,扛着那重箱往县令府上走去。
王自留将沉重的木箱放在地上,一路走来呼吸也未曾紊乱,像没事人一样。他从胸口掏出用布包着的夜明珠,对陈县令说:“这应该是你那珠子了,这箱子里的是已故的财主家失窃的东西,似乎是被四个乞丐给偷了。”
陈县令打开箱子,看着其中的珍贵字画,眼睛都直了。随后他接过夜明珠,说道:“我就说是‘得意帮’那帮畜生干的,谋财害命,还装神弄鬼留了一堆羽毛。那四个人你们杀了没?”
“没有,他们只是被迷昏了。”华玄葵说。
“你们应该杀掉的,社会的瘤子,根本毫无用处。”陈县令掀开布,小心抚摸着夜明珠说。
王自留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陈县令。
“对了,这夜明珠的盒子呢?盒子在哪?还有,你们从哪里找回来的,哪个贼偷的?”陈县令着急地问。
华玄葵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将安然供出来,王自留却抢着说:
“这珠子是我们和这箱子一起找到的,找到时候便没了盒子。”
陈县令皱起眉头说:“没盒子?你们干什么去了?继续去找啊,去翻这县城的垃圾堆啊,去搜那几个乞丐的身啊!”
“不是,我们本是来这查死人案的,帮你找那破珠子本来就是顺路的事情,现在帮你找回了珠子,你倒还要讨价还价?等我们破了那杀人案之后帮你找便是。”王自留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陈县令,准备拉着华玄葵的手离开。
“你什么态度!不许走!”陈县令气愤地说。
“老子又没犯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个小小的县令还想管我?老子奉你的命去调查了,回来报告给你,一没打搅你办公,二没擅闯禁地。你还想治我的罪?”王自留狂傲地骂道。
“你!”陈县令的面部扭曲成了一团,一时语塞。
“等我们先找到那个凶手,再回头去找你那宝贵破盒子。”王自留朝县令摆了摆手,拉着华玄葵的手离开了县府。
自留和玄葵走在常东县的街上。
“师兄,你觉得那盒子里有什么东西?现在在哪里?”华玄葵对王自留说。
“我可没头绪啊,可这夜明珠本是安然给我们的,要问盒子在哪里,也就他最清楚了。我们现在正好去那巷子问个清楚。”王自留说。
“我总感觉这安然还藏了很多东西没告诉我们,好深的城府。”华玄葵说。
“是啊,可再怎么说,这人是我们现在的唯一线索了,先和他见面,再……”王自留说着,突然面部严肃停了下来。
“师弟,身后。”
华玄葵瞟了一眼,身后确实有两个人神色异常。
“这两人从县府跟了我们一路了,是何居心?”王自留小声说道,“先试着甩开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