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本才这边儿倒也是简单。许荣斌只是让刘嫂为他爹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带。不过,转身他却准备了五辆大车,命人偷偷将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满满地塞了进去。然后悄悄吩咐许佳磊,道:“悄悄传出话去,就说老太爷收拾了许家所有值钱的细软和收租上来的一些粮食,去到城西居住了!”
许佳磊不明白许荣斌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年的职责所在,让他也没有多问,便领命照做了。
许本才临走之际,也没有去问候一下二姨太,却是悄悄告诉刘嫂,道:“老刘家的,我不在这几天,你告诉保全家的一声,你们想在这里呆就呆上几天,不想呆就回去休息休息吧,别再惹什么闲气生!”
这句话,直说的刘嫂子眼窝有些湿润啊,她道:“老爷,俺······老管家早就说了,许家人对俺们这样信任,俺们是不管啥情况都不会离开许家的,俺们得替您看好这个家!”刘嫂边说边抹了一把眼泪。尽管如今,保全嫂子这个管家已经成了个摆设,但刘嫂依然称她为老管家,其实在她心目中,一直也是唯一的许府管家。
此刻,保全嫂子也在暗处里观察着许府上下的动静,她把一切情况都尽收眼底,心里也如明镜般清楚!只是她没有露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似是无意地“遇到”春杏,热情地拉上她,七七八八地聊着天南地北的闲事。
二姨太是后知后觉地得知许本才已经离开许府的。许荣誉的态度,让二姨太很是伤心,便回到自己房中歇下了。所以,尽管为许本才的离去弄出怎么大的动静,她都没有听见。而当她得知许本才也跟着许荣斌离开许府的那一刻,她竟不顾形象地疯跑着追出了泡桐屯子好远!只是,光看见人仰马翻地踢打起来的一片尘土,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二姨太竟无奈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念叨着:“老爷呀,俺跟了你三十多年了啊,没想到,你的心竟是怎么狠,大车小辆地走了,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呀!”
等春杏、王福等人赶到的时候,二姨太竟是坐在了地上,嚎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二姨太哄劝回许府,都是没想到,这许家老辈二房却是如此痴情!
许本才急着要见自己的孙子——许存善,那可是他的心头肉,是那个在许家唯一痛痛快快叫他“爷爷”的人!他坐在车上,急急切切地盼着赶紧到得他的善儿身边!
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驶进了信合棉纺厂。
稳儿等人,听说泡桐屯子的车马来了,立即迎了出来。许荣斌把稳儿叫到一边,悄悄叮嘱了几句话,稳儿点了点头,便找了几个可靠的伙计,将车马赶进库房,直到将车上的货物全数卸下,收藏好,才放车马离去。
等将一切安排妥当,许荣斌问稳儿道:“前天来的几个泡桐屯子的乡亲怎么样了?”
稳儿道:“暂时先安排在工棚歇着呢,他们如今实在是无处可去,我想着,看看哪个工序上缺人······”
许荣斌明白稳儿的意思,道:“不可!你还是像对以前过来的泡桐屯子人一样,多给他们一些钱物,打发他们回泡桐屯子吧!”
“唉!”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依当前的形势,尽管她确实是于心不忍,却也不得不这样做!
许荣斌又道:“你告诉厂里的工人,就说,老太爷来了,要安排一些事情,暂时放假几天!”
听了这话,稳儿不明白了。她疑惑地看着许荣斌,道:“这又是为什么呀?如今新棉刚下来,纺织业又值旺季,为什么要放假?”
许荣斌没有回答,只道:“我自有安排,你照做就好。对了,善儿呢?他身体怎样了?”
稳儿道:“好多了。他这是老毛病,到这秋风凉起时就犯。好在,我已有了对付他这病的经验,你不必挂念了!”
许荣斌听后放下心来,又与稳儿谈了些别的,才匆匆回了县政府。
此时,三木早已知晓信合棉纺厂内的一切动向,所以,在见到许荣斌后,便问道:“许县长是想在信合棉纺厂里为令尊大人庆贺生辰吗?”
许荣斌有点迟疑,但还是点头道:“太君说的是,荣斌正是这个想法!”
三木道:“场地里庆生自然是比在村子里场面辉宏!许县长办事就是周全!届时,鄙人定会亲自前往祝贺!”
许荣斌附在三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三木听完,哈哈大笑!只叫道:“吆西!”
许荣斌这是真的要违背意愿,执意要为父亲做寿吗?许荣斌这到底要意欲何为?请君接着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