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手。
瞬间,在场的众修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上教的正统之争,将决定在这一封暗旨上面,若暗旨为真,那么现在的飞羽仙宫,就是假的了。
“这暗旨……”
在众人的注视下,阮白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仙旨,仔细去看仙旨上的每一个字。
“这暗旨是真的……”
他咬牙切齿道。
不过他的话音未落,紧接着,又跟了下一句话,“但暗旨上的旨意,并非是让你徐行继承第十七代宗主法位,而是让你以待天时,守护好传承……”
“徐行?你骗我?”
徐行的暗旨能骗星陨派的道君们,但骗不了他这个真正的飞羽仙宫少宗主,暗旨里面的用词,根本不是让徐行接任第十七代宗主法位,只是让徐行成为法脉的传承之人罢了。
只不过,三日之前,不虚子老道宣读的时候,刻意隐藏了一些段落,只说了让徐行“继承法脉”之类的话……。
他自己脑补了暗旨内容。
这才导致被骗。
几句话落下。
迎亲殿前的正道各派修士顿时面面相觑,目露惊诧。
他们也没想到,从头到尾,这场争执,竟然是徐行这个正道天骄的一个骗局。
“阮兄,此事……何谈骗这一字?徐某可从未说过,任宗主让我继承宗主法位,一切,都是阮兄你自己猜测的……”
“从始至终,徐某之意,就是借阮兄之手,去杀海安。”
“主次颠倒,这是阮兄你的问题,可怪罪不到徐某身上。”
徐行面色如常,看向阮白眉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讽笑。
接着,他一抬袖,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留影法符,当着各派众修的面,将其用法力打开。
瞬间。
三日之前在南华派山门的一幕幕景象,出现在了众修面前。
“原来如此……”
“补天教确实没有提过正统或者非正统……”
看完留影法符贮存的景象后,迎亲殿的各派掌门缓缓点头,赞同了徐行的说辞。
“既然徐教主未提,那么阮少宗主……这么着急反驳,岂不是证明了其心怀鬼胎?”
一时间,众修心思浮荡。
倘若阮白眉的少宗主之位,是任元瑞真心赐封的……,那么,其遇到这暗旨,岂会立刻着急跳脚?失了仪度?从而被人利用?
“不过阮兄适才也说了,补天教为你我一同创办,意欲补天。那么……阮兄言下之意就是说,这飞羽仙宫非是正统!”
徐行看到众人反应,知道事情已经向他的预期去走了,他当即又补了一刀,说道。
“既如此……,飞羽仙宫失其鹿,那么我徐某率补天教逐之,有何不可?”
“小宗代大宗!”
“我补天教,就是飞羽仙宫之正统!”
他一甩大袖,用冷峻的目光环视当场,一字一句道。
话音有法力加持,
瞬间传遍当场。
与此同时,徐行不加掩饰的,将自己的元婴威压,当场释放了出来,逼向阮白眉一方。
“噗——”
受到徐行的威压冲击,阮白眉这道丹真君,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身子瞬间如断线的风筝的一样,倒飞而出。
嘴巴一张。
喷出了数口鲜血。
“你……”
“你竟然出手……,好果断,好果断……”
跌落在地面的阮白眉,看向徐行,眸中增添了一丝恨意,用大袖擦了擦嘴角血迹后,咬紧了牙关。
实力的代差。
根本无法用法宝、底蕴弥补。
掌教级的元婴道君,根本不是普通的元婴道君所能比拟的。
阮白眉虽然是天骄,是太白仙体,但……他距离葬戟老人这五老的层次尚有差距,面对普通元婴修士尚且没有一搏之力,更何况直面徐行这掌教级别的元婴道君。
“徐行,此地是南华派,你动手……,就不怕被南华派追杀吗?”
“勿要言之不预也!”
海家道君和阮家道君互视一眼,站了出来,挡在阮白眉身前,呵斥徐行道。
面对徐行,他们这两个老牌的元婴道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以前耳听为虚,现在眼见为实。
刚才的元婴威压,所透露的实力,足以证明这一点。若非阮白眉有异宝护体,恐怕在那一瞬间,就会瞬间重伤。
帮助阮白眉,为其摇旗助威,他们还是愿意的。但真涉及到同境的生死相斗……,为一后辈,就不值当了。
毕竟,与徐行交手,徐行真有杀死他们的实力。
“南华派?”
“竟想利用我派唬住徐行?”
“堂堂的飞羽仙宫,一上教,两大道君……,竟然软弱如斯……”
站在阮家道君身后的左丘瑛听到这两大道君的示弱之词后,浅笑的面靥多了一丝嘲讽之色。
心底倏然萌生出了一丝弃婚的想法。
嫁入到如此宗门。
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对比三天前主动选择坐化的叶华莲,这阮家道君、海家道君,就宛如小丑一样了。
让人发笑。
“飞羽仙宫退让了?”
“他们……是同意了补天教以小宗代大宗?”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各派修士惊讶不已,他们没想到,仅是一阮白眉受伤,就让飞羽仙宫服软了。
“遭了……”
“中这小子计了!”
见殿下的众修反应不一,海家道君脸色微变,连忙与左近的飞羽仙宫弟子神识传音,这才知道了刚才徐行的开口所言。
徐行借助法力,将“小宗代大宗”的话传遍了全场,但唯独没有传到他们这里。
而他们在看到徐行突然动手,心中生忌之下,不敢过多招惹徐行,所以才说了这一句“服软话”,以免遭遇不测之危。
但万万没想到。
这一服软,恰好中了徐行的计策,让各派修士误以为飞羽仙宫在这一件大事上,选择了退让。
也无怪乎其他派修士这么想。
补天教纸面上的实力,虽比起飞羽仙宫差了不少,但也算是当世的大教了。
飞羽仙宫退让……尽管显得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并非完全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