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贫道……有个称呼叫天德帝(1 / 2)

“宋刀之子?”

“也难怪他会恨我入骨了。”

徐行听到凶手的来历后,先是诧异了一会儿,他与宋刀的恩怨竟还未结束。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子为父报仇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可惜,宋刀一世枭雄,生的儿子,竟没有学会他的半点手段……”

徐行叹道。

昔日宋刀为道丹真君,他不过刚踏上仙途的小修士,但宋刀对他,也是施以计策,笑里藏刀,没有直接下手……。

今日宋刀之子,论修为差他不是一丁半点,仅以六十多年前他杀死宋刀那一役,所表露出的道丹四转修为,就不是眼下海安能比的。

面对他这个强敌,

海安不隐忍苦修躲着他也就罢了。

如今竟为了泄一己之恨,动了他徐氏皇陵,就显得太过愚蠢了。

子不肖父!

在徐行看来,海安论心机差他爹宋刀不是一丁半点。

“资质可以继承,但心智却难以继承,这也是为何世家会倾覆、换代的原因……”

徐行心中忽有所感,他看了一眼客栈窗外道路上的行人,暗忖道。

越古老的越强大,

强大者必是智慧者。

在修仙界、仙朝中,世家、皇族的更迭换代或许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长到几近不灭。负责的掌舵者亦不愚蠢。

在重大决策上。

几乎不会走错一步。

然而……有时候势力的兴灭却并不依此而定。

“譬如海家……”

“若我因海安这件事记恨上了海家,恐怕海家这一传承数万年的九山巨室……,日后都不见得能继续传承下去,并留有族人了。”

徐行目露锋芒。

以他修为,对付海安这一个仇人之子,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费不了多大功夫。

但窥一管而知全豹,

在这一件事上,他想到了日后对付赤明皇朝的一个可行计策。

天赐帝不会犯错,那么天赐帝的皇子皇孙呢……。

只要给赤明皇朝持续不断的制造大麻烦,那么他这个“人皇体”就成了那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小麻烦。

……

……

“看四弟模样……”

“似是胸中已有对付海安这个仇人之子的成策了。”

包厢内,威天王说完情报后,等了片刻,见徐行先是皱眉,然后眉宇一松,面带轻松之色,他便知徐行已经想好了计策,于是心中好奇,问道。

当年四明山寨的四大天王,就属徐行这个刑天王最是聪颖,智计无双。

四明山寨能成气候,徐行才是最功不可没的那一个人。

此外,去问徐行对付海安的计策也非什么禁忌之事。

毕竟海安的情报,也是他提供的。

“飞羽仙宫的世家,对宗门的修仙百艺都有涉及,而九山巨室之一的海家,于商贾一道,最是精通……”

“海安是宋刀之子,非是海家嫡系,与我又有大仇。”

“小弟修书一封,阐明此事经过,相信海家家主看完信后,应会计较此间得失……”

徐行微微一笑,说道。

“海家是九山巨室,自有世家的傲气,又岂肯为了四弟你低头,处死海安?”

威天王闻言不解。

各大世家互相联姻,势力交错。得罪海家,可不仅是得罪一个九山巨室,而是几乎得罪了整个飞羽仙宫。

元婴道君,去威胁一个上教?

这委实太过荒唐了。

“若海家不肯,那小弟与飞羽仙宫交恶,就是海家之责了!”

“今日我修书送信,海家不处死海安,明日……海家也会另找理由,去处死海安……”

徐行笑了笑。

“看来四弟是另有算计,其中关窍二哥看不明白,但想必四弟你也不会湖涂处事……”

听到这句话,威天王怔了一下,不知徐行哪来的自信,海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莽夫,当即斟酌用词,说了几句场面话。

“若四弟忌于海家防备,不好去取海安首级,告诉愚兄一声,愚兄在影杀殿发布任务,让魔道弟子刺杀海安。”

“这小辈不过还丹境界,影杀殿刺杀要价并不高。”

威天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这是自然。”

“有用得到二哥的地方,小弟自不会推辞。”

徐行点头,面露笑容。

“那愚兄先退了。”

言毕,威天王回头看了一眼包厢内的漏钟,见时间已到,过了一刻钟。

他起身对徐行抱拳回礼,化作一道黑影,匆忙离开。

“徐某能杀三尊魔修道君,这海家自是不会怕的……”

徐行默默看了一眼威天王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忖道。

在威天王看来。

一封书信,当然不能杀死世家修士海安。

不过在他这里,却未必是了。

以他元婴之尊,去猎杀一个还丹真人,并不难,苦等个几十年,总能等海安走出海家、飞羽仙宫。

然而——

他时间紧迫,修行至今也不过二百多年,岂会将时间浪费在区区一个海安身上。

虽然有句俗语说得好。

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拿不到。

但反之,以大国凌小国,有些时候,不必去发动战争,仅靠谈判桌,就能拿到东西……。

时移势易!

如今的海家、飞羽仙宫对他来说是“大国”,但……再过一段时间,就不见得是了。

……

……

转瞬数月过去。

凤溪国内,因迁坟一事,徐氏皇族分为了两派。

一派以孝昌帝为首,以国事为重,同意迁坟,一派以皇族三王和各地藩王为首,不同意迁坟……。

清君侧!

这个历代藩王屡试不爽的借口也被徐氏藩王照搬了过来,以此为由在各地聚兵造反。

而住在神京的徐氏皇族,亦因此事,跪伏在宫门外面,每日哭嚎,奏请孝昌帝收回成命。

“晏道长,朕……做错了吗?”

“倘若国运不存,我徐氏皇族失去江山,沦为百姓的皇族后裔或许还能存活,但他们这些贵胃,岂能独存?”

这日,孝昌帝微服私访,来到了徐行在弘昌坊所居的道观中。

一见徐行之面,这位少帝就泪流满颊,止不住哭诉道。

然而。

相较于几月前在紫薇殿内,对孝昌帝的力挺,此时的徐行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陛下既为天子,应知天子口含天宪,万事不能随意而定,若定,应有承担其责的准备。”

徐行等孝昌帝哭完之后,一挥大袖,运使法力让孝昌帝从地上站起,然后他眼帘微抬,漠然的看向这位少年帝王。

“陛下之意……”

“晏某不用多猜,就已了然,是想让晏某施展道法,救你江山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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