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平米的小厨房,不到1小时,就制作出今晚的珍馐美食。
花雕醉蟹透着股淡淡的酒香,沈先生帮她剥蟹肉时,程露趁兴又开了瓶葡萄酒,大快朵颐之余,例行要对他竖大拇指称赞一番。
这不是所谓小心思,毕竟眼角眉梢叠起的每一条细小褶皱,都能证明她是百分百真心的。
唯一的不美观,就是吃完从脸颊粉到耳后根,沈时白从餐桌对面看她,灯下简直像颗熟透的水蜜桃。
实在过分招人喜爱。
起身收拾餐桌时,他没忍住揪住捏了两把,赶在她不乐意前,就先用单独收拾残局做交换,把人哄去了客厅沙发歇着。
把餐盘都装进洗碗机,他收拾好厨房卫生,洗了点水果端过去,女人正斜倚着沙发跟好友视频,见他过来,就挂断了。
“怎么不说了,又在聊什么我不能听的”
沈时白笑着提拎起她的腿,坐下去,叠放在自己膝上。
程露脸烧得厉害,仍旧贫嘴,“对呀,我们在聊海滩上的肌肉猛男,当然不能教你听见。”
“看得见摸不着算什么”
沈时白似乎不介意,只抓她的手放在腰腹上,主动请缨,“摸摸看,我这里还不够你解馋”
程露来者不拒,隔着衣服可能是真不够,手指灵巧接了衬衫一颗扣子,游鱼一样滑进去,但还没等解馋就被抓出来。
“再摸要收费的。”
男人将饥饿营销的套路拿捏住,程露嘁了声,评价他“也就还行吧”
沈时白不爱听,从果盘里拿颗葡萄,堵住了她那张嘴。
电视开着在放笑哈哈的综艺节目,程露拿脚踢踢他的腰,要他去电视旁的柜子里找碟片,似乎还挂念着想知道,爱与生命,究竟哪个在他心里比较重要。
沈时白顺从过去打开柜子,在里面看到了存放整齐的各种蓝光碟,以及黑胶唱片,还有个闲置的胶片相机,和一些旧照片。
女人大概是有轻微的收集癖,她喜欢用些复古而繁琐的方式,为记忆留下痕迹,从而为生活增加些原始的乐趣。
让获取不那么唾手可得,得到或许会显得更加珍贵。
程露手指捏着葡萄刚递到嘴边,余光瞧见那男人转身,一抬眼,瞧他拿着那部胶片机,对着她咔咔按了两下。
她反应过来,笑得恼怒,抓起身旁的抱枕朝他扔过去,“讨厌,要你找碟片呢,要是把我拍得很难看,你就完蛋了”
“回头洗出来看看。”
沈时白单手接抱枕,忍俊不禁又按下快门,又问她,“那部电影你都看过了,我们换别的好吗”
程露哼了声,但不勉强,说随他挑。
她不知道,男人其实在那天她问完后,就在办公室看完了那部电影,可是对于她的问题,他没有想出答案。
爱与生命
实际上他注定是当不了jack的,他根本没有jack那么勇敢、义无反顾,面对现实的鸿沟,他那时明明觉得不可跨越,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抉择
沈时白从她的百宝箱中拿了张未标注的,是部韩国的小众爱情电影,中文译名看起来直白却又隐晦,就叫男与女。
故事开始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唯美而冷寂,可令沈时白没想到的是,男女主人公都是已婚人士,他们相遇在送小孩上学的大巴车下。
这使得他们之后的相识、萌动,以及那场小木屋中像是迫不得已、又像是情难自禁的相互取暖,都蒙上了一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背德禁忌感。
程露看到这里时,单手撑腮懒倦地去看身后拥着她的男人,“沈总,千挑万选出来让我看这个,不错嘛”
嗓音带着无比清凉的调侃意味,沈时白简直无言以对。
手臂揽着腰将她往怀里带,他低低苦笑,呼吸热热地洒在她颈间,薄唇覆过去亲了亲她的耳朵,“巧合,我随手拿的而已。”
“不然我们重新换一部”
“不要。”
程露身子向后,重新舒服靠进他怀里,语调温温地说“不管是看电影还是做人,我喜欢有始有终。”
话不知说给谁听,但有始有终,听起来很简单的四个字,事实上确实很多人做不到。
电影中,那场短暂的脱轨之后,男女主人公曾彼此心照不宣地选择回归正轨,分开,却在命运安排重逢后,仍旧克制不住涌动的感情,再次脱轨,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场男人的追逐,女人的沦陷,有趣的是,最终女人选择为这段感情离婚买单时,男人却又选择了忠于婚姻与职责。
片名男与女,就果真是男与女。
关了灯的房间晦暗,只剩下屏幕的光线幽幽闪烁,屋外冰雹雨势呼啸,只靠窗户隔绝出两人间的静谧。
室内暖气充足地教人有些发烫,最后的场景程露并没能看到,沈时白已经将她转过来抱在腿上,薄唇细密地亲她眼睛。
她听得见背景音,嗓音像是溺在水里,柔柔地问他,“你们男人对婚姻,真是这样看待的吗”
“怎样看待”
沈时白笑着亲她鼻尖、微热的脸颊,手掌探进衣摆扶住她后腰。
程露晕乎乎不想费劲儿,全身骨头都被人抽走了般,只手臂环住他脖颈,指尖绕着男人耳垂一圈一圈地拨。
她说“电影里那样看待啊,是偶尔重要偶尔又掉线的职责”
那毫不掩饰地揶揄教沈时白听得轻笑,埋首在她颈间嗅着香气,他低哑的嗓音说“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做出任何决定都不奇怪。”
程露指尖当即戳他脖颈,蹙眉哼唧了声,“你就这么司空见惯”
这话可太危险了,沈时白轻轻地咬她,“沈太太,我说不奇怪,并不代表我赞同人物的做法,好吗”
“那”
程露微微呼出口发颤的空气,细白的手指穿进男人短而浓密的发间,又抚到他俯首时后颈的棘突,那像截诱人的刺,格外勾人。
仿佛执着试探,她话不成音也仍蹙着眉追问,“那你会怎么做”
她好像习惯这样刁难他,让他用普通人的思维,去解释电影艺术化过后的行为。
但这次沈时白并不觉得难以回答,男人唇齿柔软却又锋利,慢条斯理地磨着她,沉闷的笑略微教人听不清。
“什么都不会做,”他哑声告诉她,“婚姻对我而言不是枯燥的职责。”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