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众士绅乡老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好事多磨。
燕王殿下终于同意给他们建造社学了。
他们回去之后,便可在一众乡邻族人面前,抬头挺胸,说话也会硬气很多。
至于盘剥欺压乡邻百姓?
现在根本不会,只有劣绅才会那般做!
日后,他们家中的子弟可都是要去燕王府当差,去高丽、倭国为官,甚至去随着燕王府商队进行商贸的。
只有乡邻抱团,出去之后,才不会受人欺辱,才可安全一些,才可赚到更多的钱财。
社学大致的方向已经定下。
剩下之事,便是由各个知州知县,还有那些士绅乡老们,去各自组合,然后选定社学的地点,统计数量。
不到一个月的时日,便报上了燕王府。
对于北平府下,各个州县的情况,燕王府一众书吏也都很熟悉。
检查无误之后,便开始拨钱,开始修建社学。
不过,这次拨钱,却是只能拨宝钞。
因为,朝堂一众朝臣,还有朱元璋因为百姓重钱轻钞,多行折使,尤其是浙江福建的商贾百姓,更是直接用一百六十文铜钱,就可以兑换一贯宝钞。
让粮食、布匹这些货物的物价,开始直接上涨很多。
谈论了大半年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下诏禁用铜钱!
本来,朝廷造钞,令宝钞与铜钱相兼行使,是为了便民。但是,民心刁诈,以钱钞任意亏折行使,让钞法不行,不能便民。
如此,便禁止铜钱行使,令所有军民商贾的铜钱,都要上交官府,敢有私自行使及埋藏弃毁的,便要治罪!
禁用铜钱诏令一出,倒是暂时遏制了,宝钞快速贬值的之势。
随着天气开始渐渐炎热,北平城逐渐像是一座蒸笼,郭安便窝在家中,一步都不想出去。
只是,郭安不出门,但仍有人会主动上门来找他。
这一日,郭安正在燕王宫,长史司的公房内打着盹着,一个书吏走了进来。
“郭长史,宛平县、大兴县一众士绅乡老们求见!”
“找我?”
郭安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他已经有好久,都没与那些宛平县、大兴县的士绅乡老们有什么交道!
“正是!”
那个书吏满脸恭敬道。
“如此,那便将他们都给请进来,再端上一些冰茶。”
“是,郭长史!”
很快,一众士绅乡老里长们,便涌进郭安的公房。
好在,郭安身为长史,所在的公房还比较大,完全够放下这些人。
“小人见过郭长史!”
“见过郭长史……”
哪怕是很久没见面,这些士绅与乡老里长们,再次看到郭安,仍是满脸激动与真诚。
而郭安也是极其容易被感染之人,也是十分的热情。
一番见礼之后,郭安便忍不住问道。
“天气如此炎热,诸位为何这般辛苦赶来王宫寻咱呢?”
“郭长史,小人等人苦啊!”
“是啊,郭长史,小人等人不服啊……”
郭安这一句话,瞬间像是点燃了一个爆炸炉,一众士绅与乡老里长们,顿时一个个的瞪着眼睛,哭诉了起来。
“郭长史,咱宛平县治下的百姓,可比顺义县、密云县、蓟州他们的百姓要多上数千户!”
“是啊,郭长史,咱大兴县也比那几个州县的人口,要多上数千户,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建社学,还是五十户就有一个社学,而咱大兴县居然只有五座蒙学!”
“郭长史,咱宛平县很多百姓的孩子,每日都需要走二十多里路,才能去蒙学!”
“郭长史,咱大兴县很多的百姓,也都需要走三十里路,才能去蒙学!”
“郭长史,小人那边便有百姓的孩童,每日需要走五十里地,去上学……”
“郭长史……”
“行了,行了!”
郭安听的头昏脑涨,连忙喊停。
“诸位不就是想要来让燕王府,给宛平县与大兴县,再建造一些社学嘛?”
“郭长史明鉴啊,咱宛平县与大兴县,更需要社学!”
“郭长史……”
“停!”
郭安再次喊停,随后便急忙朝着一旁的一个书吏吩咐道。
“去将朱长史请来!”
“是!”
那书吏连忙跑了出去。
片刻后,朱复缓步走了进来。
“小人见过朱长史!”
“见过朱长史!”
“本官见过诸位乡绅乡老!”
一番很是客套的见礼,随后才缓缓坐下。
不过,这次的公房内,却是安静了许多。
看的一旁的几个书吏满脸惊愕。
他们自是看得出其中的区别,传言果然不虚,这些宛平县与大兴县的士绅与乡老里长们,对于郭长史郭安很是亲近。
郭安开口说道:“朱长史,宛平县与大兴县人口众多,很多愿意上蒙学的百姓孩童也很多。
诸位士绅乡老们,也都想请求我燕王府给他们宛平县、大兴县建造一些社学,不知朱长史觉得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