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来人正是,楚国大司农赵纯之女,太尉米仲的夫人,赵静瑶。
赵静瑶一把抱住林幼安,跪倒在林幼安身旁,将自己的头埋在林幼安的胸口处。
这几天她一直心神不宁,一直想来看看林幼安,可是自己已经嫁作他人妇,贸然前来,恐遭世人议论。刚才听见钟声响起,心脏好像被被刀刺中了一样绞痛,毅然决然的来到武安君府。没想到竟是天人永隔,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此时府外传来一阵阵吵杂的声音,叫喊之声不绝于耳。
“给我将这里围了起来,今天晚上就是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御林军都尉宋秋平骑着马大声说道。
一队队人马很快将武安君府围得水泄不通,刀兵手已经将刀从刀鞘中抽出,发出阵阵“哧啷”之声;弓箭手将弓拉的满弦,发出一阵阵刺耳声。
看着已经被围住的大门,宋秋平打马上前,冲着府里喊道:“御林军,威武营奉命捉拿刺客,刚才有人看见刺客进了武安君府,还请武安君前来说话,将刺客交出来。”
身后三千人马也同时喊道:“请武安君前来说话!”声音是那么的气势恢宏,大义凛然。
“岂有此理!”杨群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爬来,便要朝屋外走去。
“杨大人,你不用去,我去就行。”李少安手杵着剑,借着剑支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赵静瑶,面无表情的朝着杨群说道。
宋秋平见门里,始终没有人走了出来,便要挥手示意刀兵手冲进去。
这时,李少安抱着剑从门里走了出来,眼神锐利的看着眼前的御林军。
见有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宋秋平放下了手。御林军纷纷拔出刀剑对着李少安,做出防御和进攻的动作。
“御林军都尉宋秋平,奉命捉拿刺客,有人看见刺客进了···”
没等宋秋平说完,将剑从怀中放了出来,手拿着剑柄,连带着剑鞘猛的朝地上杵了下去。只见一股无形的气势,将眼前的御林军吹的人仰马翻。
李少安顺势盘腿坐在台阶上,手里杵着剑,头发和衣襟无风而动。“吾剑名为镇国!”随后闭上了双眼。
宋秋平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将头上的头盔扶正,面露恐惧。
自己这里有一千号人,就这样被人家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此人究竟是何等怪物?
就这样,门外的御林军和坐在门槛上形成了对峙状态。御林军寒蝉若惊的站着,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刚才那人可连剑都没有拔,这要是拔了剑,那——想到这众人纷纷庆幸自己还活着,就这样站着挺好的。
晨曦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发出,寂静了一夜的王城刚才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对峙了一夜的御林军,现在已经饥肠辘辘。昨晚后面虽然来了一群武功高强的黑夜人,他们在武安君府门前,除了留下了一地的死体,未进寸步。而那人竟然坐在地上都没有挪动半步。后来这群神秘的黑衣人也和他们一起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
这时突然有人看见,有一人手拿书,腰间别着半截木剑,脚步并没有迈动,但是你能看见他离你越来越近了,好像和瞬移一样,一闪而过。
来人正是溪承安,他连夜从千里之外的燕山书院赶来郢都,刚好在晨曦时分赶到。此刻因为连夜赶路,凝结的露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
溪承安就这样,直愣愣的来到御林军面前。而一千多人的御林军好像被一张大手,从中间缓缓的向两边拨动开来,径直的从中间流出一道刚好够溪承安通过的路。溪承安看门口的路露了出来,将手中的书插回到腰间,对着两旁的御林军面露微笑,从容的走过。
看见李少安面前的一堆死体,溪承安一挥衣袖,那死体好像与落叶般被风吹向两旁。
“少安”,看着坐在台阶上打坐的李少安,溪承安轻声呼唤到。
这时李少安的神色并不是很好,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一丝不可擦的死气。刚才看见的一群尸体,他就已经知道了。
“大师兄!”坐在台阶上的李少安,睁开眼睛看见是大师兄,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溪承安。
“大师兄,幼安他,幼安他死了,我没有保护好他,我对不起大师兄的托付。”李少安此刻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听着李少安的话,溪承安也面露悲痛,昨天夫子叫他下山他就意识到将有大事要发生,只是没有想到···溪承安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怀中的李少安,用手拍着他的头,无声的安慰着他,同时也在告诉他,大师兄没有责怪他。
“走吧,我们一起接幼安回书院,我们一起带他回家。”
听见回家,这两个字,李少安放开了溪承安,用手抹了眼泪,很坚定的回答道:“嗯!我们带幼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