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砚将她压到梅花树干,正是花期最热烈的时节,她人一靠上去,满树的繁花就争先恐后摇曳。
红色的玫瑰花掉到脚边,螺钿漆盒滚到树根下,程欢鱼紧紧拽着简南砚胸口的衣料,深呼吸调整逐渐失控的心跳,能正常踹气了才半是嫌弃半是埋怨的嗔怪:
“三哥自己进来就好了,干嘛让我到这里看你翻墙。”
“你说呢?”
“我不知道。”
男人大手一拢,将她的两只小手拢成团,团进他宽厚温暖的掌心包覆着。
她真是,哪哪儿都凉。
简南砚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揽她的纤腰,嘴角勾着痞坏的笑:“当然是让某个铁石心肠的小妖精亲眼看一看有人为了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才不是铁石心肠。”程欢鱼推他,都让他里外吃尽了还说她心硬,坏男人。
“不是铁石心肠,整个白天不回消息?视频不理,电话不理?”
“我……”程欢鱼哽了下,“我忙。”
吃饱饱的简三爷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看自己的女人更顺眼:“忙完了?”
程欢鱼轻声“嗯”了声。
不问她忙什么,简南砚弯腰把玫瑰花捡起来,递出:“看见堂堂简三爷为你在自己家翻三米高的墙,什么感觉?”
单看外表,这人给人的感觉活脱脱的财阀家浪荡的公子哥,顶级男色那一款的斯文败类,属于浪女渣女瞅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那一类漫不经心,好脾气时懒懒散散,冷起来生人勿进,皮起来又没脸没皮。
程欢鱼想不通,这样一个人,前世为什么要挖自己的心献给一堆白骨。
他明明,应该流连在花丛中,而不该为谁停留,停留也不该长久,才不浪费这一身的好皮囊和风流气韵,哪怕今生她引诱他,希望成为他无理由偏爱的那一个,也从未想过将他的一辈子抓牢。
看着勾唇笑的男人,程欢鱼眼前恍恍惚惚。
“受宠若惊。”
她接过花,纤细葱白的指尖点着花心开始数:“一、二、三……十三,”数清楚了抬头问男人,“为什么是十三朵?”
“暗恋。”
听到这个回答,她心跳漏掉一拍,脑海里不由自主再次浮现男人跪在白骨前红了眼眶的模样。
程欢鱼用力呼吸,不让心跳超出正常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