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独立房间的第一晚,程欢鱼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睁眼第一件事。
打开视频软件,查看昨晚发布的视频数据量。
点赞2+,评论十几条,转发二十多次,涨了五个关注,从24变成29了。
数据不算好,不过不用着急,慢慢来。
陈沐枫不会无缘无故限制她和外界联系,暂时找不出其中的关联,那就和陈沐枫对着干,一点点摸索,加上读心术,总能找出蛛丝马迹,说不定和神秘仪式以及不能离开陈宅的秘密有关。
她要和外界保持互动,哪怕只能通过网络。
翻身下床,从药盒取出一只药包。
胶囊、糖衣丸、白的褐的药片,加一起总共二十多片,装在透明密的小密封袋里,一天两袋,早晚各一袋,延缓器官衰竭的。
这药,从住进陈家后晕倒的第一次开始吃,前世吃了五年。
陈沐枫反复告诫,说如果不吃,很可能睡一觉就真的一觉睡过去,刚开始吃药那段时间她不信邪,偷偷连续两天不吃药,结果一觉睡了二十多天。
五年期限未到,陈沐枫比她更害怕她一命呜呼。
揣上药包,拿上昨天刚雕刻好的小木雕摆件,下楼磨咖啡,五点五十八分准时将咖啡和木雕摆件摆在凉亭的石桌上。
简南砚依旧没有来。
六点十五分,程欢鱼去凉亭收拾,盯着一堆木头小摆件发愁。
上学时她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连叛逆期都没有过,来不及遇见初恋就成了陈景希的未婚妻。
前世在陈宅住了五年,任劳任怨给陈家当了五年免费保姆,见过的异性不超过十个,死后魂魂飘在空中,身体才第一次被除爸爸和哥哥外的异性小心搂进怀里,可已经是尸体。
勾引男人,她是真不会。
尤其简南砚还不是一般男人,用脚趾想也知道人家见过的美女肯定比她削过的木头还多。
加上,简南砚不过来,她不能出去,见不到人,怎么引起人家的兴趣嘛。
烦恼。
整个上午程欢鱼都心不在焉,苦恼着怎么做才能抓住简南砚的心,一不小心刻刀就削在了手指上。
左手食指被划出长长的口子。
从中间指关节延伸到指甲,差不多有三公分。
程欢鱼心烦意乱,包扎好手指索性到阳台散心,却意外瞧见陈沐枫领着几名穿工装的男人往后院方向去。
陈沐枫指挥技术人员在梅花林寻找隐蔽位置安装监控。
上次病丫头偷偷从梅花林的院墙翻出去的事情一直悬在心头,害他吃不好睡不好,总感觉病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从这里偷偷跑出去。
梅花林很大,他早就观察到简南砚只会在凉亭活动,不会走到围墙一片,只要安装位置挑得好,简南砚发现不了。
所以深思熟虑后,他决定在梅花林也装上监控。
看着监控一只只安装调试完毕,陈沐枫提了几天的心落到实处,别说大活人,一只鸟飞进飞出他都能实时掌控。
而陈沐枫不知道,有人站在顶楼阁楼,目睹了全过程。
千呼万唤四五天,简南砚终于出现了。
程欢鱼躲在柱子后,看见他撑着伞走过从大门口到后院的必经小道,差点热泪盈眶。
热气翻滚的热咖啡摆在石桌上,旁边排排站着十几只憨态十足的小木雕。
六只小兔子,两只小猪,西天取经五人组……
简南砚淡淡瞥了眼石桌,收伞。
伞柄靠在台阶左手边的廊柱,他坐在旁边的坐凳上,双腿交叠点燃烟,目光难得没有投向亭外的梅花林,而是落在石桌上。
风雪天咖啡凉得快,一根烟没抽完,杯里已经不冒热气儿,但那十几只木雕摆件,仍旧不知疲倦卖着萌。
“小舅舅,我能进去吗?”
程欢鱼端着托盘,站在台阶下,望着男人犹如鬼斧神工般完美的侧脸。
在看见他的一刻,她立马注意到他坐的位置和上次不一样,不是他习惯的南向,而是靠近台阶的北向。
简南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说话就代表可以。
“前几次的咖啡小舅舅都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