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是杨家的媳妇,她的死,自然要第一时间禀报杨广。
杨广与萧皇后,也是连夜起身,欲召见韦冲询问情况,但内侍来报,韦冲已经昏倒了,太医署那边已经派人过去瞧了。
“事情要查清楚,你亲自去,”杨广脸色极为难看,朝麻老六道:“一应有关人等,明日清晨,朕都要见到。”
“卑职明白,”麻老六点了五百禁卫,直接出宫去往齐王府抓人。阑
杨广这边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媳妇是失足摔落,磕了后脑致死的,齐王府来报信的,是自己的老仆褚季,所以杨广什么都知道了。
“朕功德簿,只有三个儿子,如若不然,朕一定杀了他,”杨广已经是急怒攻心,几乎是见什么摔什么,甚至跑出殿外,从侍卫那里抽出刀来,一刀砍在石栏上的瑞兽,火星四溅。
萧皇后很少见到丈夫如此动怒,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儿子竟然跟妻姐私通,还生下一个孽种,她自己,也快被气死了。
内侍高野一直跟在一旁,算算时间,恐怕大臣们要准备动身参加朝会了,于是他赶忙道:
“陛下,明日是否罢朝?”
杨广咬牙切齿道:“你现在就通知尚书省,朕身体不适,罢朝三日,让他们不用来了。”
阑
韦挺这边,早已赶往齐王府,扑倒在姐姐的尸体上,失声痛哭。
长姐韦菁也蒙了,跪在一旁跟着哭。
结果一个噩耗连着一个噩耗,宫里那边来消息了,民部尚书韦冲,于两刻钟前亡故,太医署没能救过来。
韦挺彻底傻眼了,一晚上连失两位至亲,这种打击谁能受得了?
韦冲也是命不好,本来年纪就大,最近又一直熬夜加班,惊闻女儿噩耗之后,一下子情绪激动,猝死了。
事情似乎已经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京郊打擂的事情,两日后就会举行,结果今天皇帝罢朝了,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阑
杨铭这边也有点蒙,既然没有朝会,那边去永安宫给母后请安吧。
自打回到大兴之后,杨铭每天都是如此,他心里也清楚,绝对不能在母后那里失宠,虽然自己的亲娘有点懦弱。
在皇城的时候,杨铭见太医署那边不断有人往尚书省方向跑,纳闷之下,随手叫住一个人询问,这才知道韦冲竟然挂了。
韦冲今年已经六十八岁,最近又是高强度工作,身体肯定顶不住,突然猝死也许是心梗什么的,所以刚开始,杨铭并没有多想。
但是见到母后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李百药这小子到底用的什么办法?一口气弄死了俩?
读书人啊,真可怕。阑
“儿臣好像不便在场,那我走?”杨铭偷偷打量着脸色铁青的老爹杨广。
杨广冷哼一声:“走什么走?好好在旁边看着,你也长个记性。”
“是,”杨铭退后几步,站在一侧,我又没睡人家的老婆,我长什么记性?
“你不用跟铭儿撒气,”萧皇后也是脸色铁青道:“铭儿府上都是出身最好的清白姑娘,没有一个腌臜货,他与老二就不是一类人。”
杨广不吭气了,两个儿子这么一比较,他也觉得老三才是亲生的,老二跟特么个畜生一样。
不大一会,永安宫的大殿内,上百号齐王府的家臣奴婢,被带了进来,
杨广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冷冷道:“贱妇是哪个?”阑
韦菁赶忙跪着往前,哭诉道:“陛下明鉴,妾身也是被逼无奈,是齐王殿下强行侮辱臣妾,臣妾身份卑微,虽良言苦劝,奈何齐王殿下不听啊”
“来人!”杨广怒道:“将这个贱妇拖出去,打死,还有那个孽种,立即摔毙。”
韦菁惨叫一声,瘫软在地,被人给拽着头发拖了出去。
接着,杨广看向哭成一团的王府奴婢,沉声道:
“尔等吃里扒外,悖逆主上,隐奸情而不报,致主母于危亡,全部杖毙。”
立时,便有侍卫上前,将齐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拖了出去。
杨广余怒未消,指着韦挺的鼻子骂道:“汝枉为人子,此等丑闻,事前竟无丝毫察觉?今晚你是怎么办的事?害朕痛失柱国贤臣,你呀,让朕说你什么好。”阑
殿内的韦挺,眼睛早就哭肿了,走路都得靠人搀扶着,眼下这个时候,除了哭还能说什么呢?
阿爷和两个姐姐,一日之间全都死了。
长姐还算是咎由自取,可其他人呢?
这时候,杨铭赶忙帮着说话道:“韦挺虽然方法失智,但今晚所行之事,并无过错,今夜接连重创,儿臣以为,父皇当好生安抚。”
杨广挑了挑眉,重重的叹息一声,朝韦挺道:
“下去吧,去料理后事,等韦公安葬之后,你再来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