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事情,即使我们做出尝试,还是有着什么阻碍,如一层薄薄的木板,挡在两对的中间。”
谢媃没有错,因为她是她,无法改变。
彻夜难眠。她头枕着块软乎乎的枕头,翻来覆去,起身,面前的这座城早已入眠,正做着一个香甜的梦,不忍打扰。
再次躺下,谢媃只好努力回忆些美好的事,和张一瞳颁奖上台,成功的道歉,星子和歌声相交的生日,还有,作文滑倒圣诞节为什么是他。
又乱套了。她的内心世界好不容易拢聚安定在沙滩的海鸥,海浪也恰好轻柔的浮动着,因为那些又回忆起的海啸般琐事,海鸥受了惊飞散得一塌糊涂,沙滩上又冲得一片可怕的平坦,寂寞悲痛。
谢媃只睡了四个小时。
最后决定换座位,即便离高考仅剩三个月。她一下课就立马找了班主任,就连语音的组织都打好了草稿,生怕推迟一秒就后悔。
而后以容易和许泽焉开小差,为了自己的高考为理由,成功的将许泽焉调到了远处。
一旦张一瞳她们谈起这事,谢媃就会说这并不算绝交,因为要高考了,她想高考后再处理。
这场隐瞒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她们至少是在毕业前,还被紧紧的包着。
许泽焉换了座位后看上去也没多大变化,甚至还在动态上发了条近期流行的小游戏。
也不难,就一个问题,问的是我最想回到什么时候。张一瞳休息日闲的没事便点了进去。
手机屏幕上有四个选项,某次相识,某次她们的生日,某次道歉,世界的某次诞生,就是指许泽焉他自己的生日。
张一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项,一看就知道是她和谢媃的生日,那时的他们明明多开心,还一起许了愿唱了歌,可是,一个又大又晃的红叉蹦了出来,她瞬间懵了。
“这题是啥啊。”
“噗,正常,好多人没答出来呢。是第一项。”
“?”
“我还想起第一次认识,那时的我也才认识了董滢滢,而谢媃坐在我的后面,我又刚好生日,本身就谁都不是很熟,可她却出奇的送了张贺卡。
更奇怪的是,后面我又莫名其妙的梦见她,在一条四周黑的白漆路上,什么都没有,她走在我前面,回头看着我,笑了,这时便下了一场雪。
我家乡在南方,却不曾见过雪,那是我看的第一场雪,算是她带我看的吧,哈哈。
现在的我却记不清一丁点具体的雪,脑海全是她的笑颜,柔软的,挥之不去。奇怪吧,我是在这种时候心动的。”
“还行。”
“你说,如果我们不曾相识,如果我喜欢上的是其他女孩,恐怕也不会狼狈到粉身碎骨了吧。”
粉身碎骨张一瞳琢磨了好久。
直到她站在桌子上,想去书架上拿一本字典时,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撞到了一颗球吊坠,它从高处重重的砸下来,砸到了她心爱的笔记本上,张一瞳就明白了。
越高越痛。
之后的许泽焉还是老样子,没有写语文作业,也依旧带着那黑手链。
轮到谢媃去查了,她走到了许泽焉桌边,望着他桌面上摆着作业本的一片空白。
“别记我呗。”
许泽焉还是习惯性的说出那句话,脱口而出后才被冰冷的氛围惊醒,正要抬头,却看见谢媃一言不发的走向下一排。
他的眼中闪过复杂,他知道,今天的缺交名单,依然没有自己的名字。
不过,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