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要杀了她！”一声嘶喊几乎划破我耳膜，顿时将我从天空中震得失去了飞翔的能力，重重的自天砸下，落地惊起的火焰焦化了我尾翼一簇鳞羽。

火焰熊熊燃烧着，喉咙里干涩的滚出“是谁？是谁在说话？”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声音果真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就像是我在自言自语，自我对白一般，声音是我，说话的却不是我！难道说，难道说我经受不住打击，疯了不成？在地上滚了一圈化回人形，随着这个动作我发狂的笑着，在地上滚着，捂着肚子笑得心几乎揪在一起，眼泪却流不下来，人类的眼泪在这样的高温下何以生存？

“他死了。”这句话还是又出现了，我忘记了发狂的笑，用力的捂住双耳，拼命的喊着“不准说话！”

“他死了。”

我顿时灵魂又是一震，脆弱得灵魂仿佛瞬间应这一震碎裂出纹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又化回凤凰，高声悲鸣，展翅再次疯狂乱窜。一声接一声的高鸣，不知道是想驱赶那个声音，还是驱赶自己，坠落再飞起，那一瞬间似乎真的很想同那个声音一起死去。

突然间灵魂又是一荡，从空中直直坠落，眼前的火海瞬间消失，就像是有无数的黑洞从不同的地方吞噬着包围过来，一点点的颜色尽失，直到看着它们吞噬到了身体，羽毛也瞬间被侵蚀不见，这好像是无尽的坠落，一直一直坠落，看着尾翼没了，双翅没了，最终我双眼也被吞噬掉，再也感觉不到坠落，再也感觉不到颜色，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突然一点光点出现瞬间我便能感觉到了手心被人拉住，就像是倒放一般，光色扩开能看见无尽黑暗中出现了两只手紧握，一只是我，一只是谁？

“恭候多时了。”随着这个声音落下一瞬间光色就像光速一般扩展开，我知道自己躺在地面，抓住我手心的人是曾经入魔境中见过的古代女子，她将我从地上拉起“你不想杀了她吗？”

“杀了她？”

她笑笑“对，杀了火凤凰。”

“火凤凰？”火凤凰…我想起来了。火凤凰杀了子夜，火凤凰杀了子夜！不，子夜没死！他不会死！

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死了！宇宙之中再也没有这个人了！烟消云散！他死了！”

顿时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双脚一软跌坐在地，看着她，一字字的重复着她说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前所未有的震荡呕出一口血来，接下来，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心脏这次真的已经死了。

四周除了黑暗与绝对的死寂，再也没有什么。

也许还有别的，也许还有我一直再重复的话，只是我自己听不见，无法思考。

突然间整个世界震动了一下，就像是被狠狠的砸了一下，我站起来，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出世的是我，夭折的应该是我，不会是子夜，不会是！

可记忆根本不会饶过我。

仿佛又再次看到子夜站在我面前，却不再是子夜，而是梦境中一直出现的银白，白净的世界中，他得身影终于不再孤寂，紫色的瞳孔是如此温柔，他浅浅的笑着“原来你从未忘记过我，你还记得我最初的模样。”他明明在眼前，却触碰不了，却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我痛的无法出声，痛得喉咙都无法动一下。

他伸出手来想擦拭我面上的泪痕，却从我脸上如不存在一般扑空，随着手穿过我脸颊时他竟然越来越透明，就像是青烟消散一般，只是一瞬间他就消散在空气中，随着这一瞬间我只觉得心是碎了。我分不清真与幻，仿佛再一次重复着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我与子夜的共享一旦断开是如何的强烈，是如何的痛，就像是生生被人将灵魂撕开，从此再也不能全，残破不堪。

他，原来就是子夜，原来，一直我都记得，原来梦中始终看不到面容的人却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白…泽…”我颤抖的声音不知是怎样吐出的，耳边似真似幻再次响起那银铃般的声音“我想好了，我先去做永恒存在，那种不属于真谛碎片范围的永恒存在，用一个永恒的时间去爱你。”

永恒？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可是用一个永恒的时间去爱人的是白泽啊！”

这时古装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的，你没有遵守。而他却用了自己永恒的时间去爱你。永恒不是谁都承诺的，轮回重生一直遵守直到元神俱灭才是永恒，你没有遵守，你没有！”

我重复着她说的话，一瞬间终于明白，那袭白衣是我，是我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而却是由白泽来遵守。

女子的声音狰狞变异“是的，你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是个无爱的人，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终于死了你心痛吗？你根本不配得到爱，你根本什么都不配。你真可怜，宇宙之中再也没有会爱你的人了，哈哈哈！”

“这蛋糕可不是普通的甜食，它是有魔力的，能令人幸福。”是子夜的声音！我像是疯了一般推开身边的女子“我要吃蛋糕。”女子用力将我一扯，我再次跌回来“你想逃避吗？”

子夜啊，你从助我化形后就全都想起来了。

那一瞬间所看到的痛苦从你眼眸中眉宇里散发出来，全是你独自承受了，对吗？

从我将车轮下的那只猫救出时，你即使什么都想不起来却一直守护我，关心我…突然之间我仿佛又看见真实的他站在我面前，他笑得很甜，他眨眨眼“守着你，保护你，看着你，三选一，选吧。”我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实竟回答“三个都是。”可他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这一瞬间我终于明白又是幻觉。这时耳边似乎历历在目是那句“愿在我有生之年能令你得到幸福。”我几乎快崩溃了，哭喊着“用你的命换我活下去就是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