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李启明平静的躺在银色的地面上，那少女在一旁守着他，一边观察着银辉中老人淡淡的虚影。

银辉从天地之间伸来，化作千百道丝带，将李启明身上残余的红色文字包裹住，老人将最后的能量用在了李启明身上，帮他将alter对他的改造进行了移除。

红色文字就如同见到太阳的坚冰，很快就变成了一缕轻烟，覆盖在李启明身上的红色文字就这样消失了，露出了李启明原本的样子，一具普通的，属于人类的肉体。

“这样就，结束了？”红发少女呆呆的看着李启明，他身体上看不出经历了残酷的战斗。

老人施加的一层银辉又凝结成实体的银色鳞甲般的衣具，保护着他不被真空与极寒所伤害。

透过一层透明的头盔，女孩发现他略显稚嫩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属于少年的疲惫感，很难看出之前飞扬跋扈的影子。

“你还想知道更多，是吗？”老人的声音，在一片银光中向少女传达到。

“你为什么，突然结束了使徒化，又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完成你的愿望，甚至，还要保护堕落的迦尔纳？”少女充满了疑惑地问到。

“因为，神回应了我的心声。”

红发少女愣在了原地，一双俏丽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银光中老人淡淡的虚影。

“这不可能！神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我亲眼，我亲眼看见的！”少女震惊之色流于言表。

“可这就是事实，我是不会认错的。”老人说。

少女大脑飞速运转，还想要问老人更多问题，可老人似乎已经油灯枯尽，不再想去理会她。他望着木卫二之前存在的方向，眼神里闪闪躲躲，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着昔日的第一使徒露出这种窘态，少女也愣了神，她看着李启明和老人疲态的样子，嘴里还不忘嘟囔到：“男人就是麻烦，做都做了，事后又要后悔，真不知道之前哪里来的胆子，男人永远都是小孩子，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说说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逐渐听不得见。

老人在少女的抱怨声中，逐渐闭上了双眼，一脸沧桑，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的脸上，带着难以言明的微笑。他转向遥远蓝星的方向，不胜怀恋的说到：

“我所见过的事物

足以超出人类所认知的极限

我目睹战船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

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旁的黑暗中闪耀

所有这些时刻

终将流逝在时光中

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老人的头重重地垂下，使徒化结束后，他的灵魂再不能保持，构成这个世界的银白色的光辉，就此慢慢地散去，就像包裹住城市的雾气，被风吹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再也不能回到故地。

在漫天银辉消失后，只剩下了少女和李启明呆呆的漂浮在这空旷的外太空，四周空无一物，只有庞大的木星在无限遥远的地方望着他俩，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只有这对少男少女，孤零零的存在于这片外空间。

少女看着仍然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李启明，她睁大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眼睛，和李启明对视，可李启明就像看不见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就像是失掉了魂一般。

“喂喂，都结束啦，我知道那很痛，不过本小姐也是经历过的，快振作起来。”她拿手拍了拍李启明，突然有点不耐烦了，“喂，别蹬鼻子上脸呐我说，快给我起来，我还有重要的话对你说！”少女鼓着嘴，气呼呼的向李启明指手画脚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