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铭与威武侯要跟进来,被卫廷挡在了外头。
二人嫌弃地看着他。
这人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地来他们家,又莫名其妙地挡他们道——
萧重华轻咳一声,道:“苏大夫给人治病时,不喜旁人打扰。”
景盛铭反应过来了。
他将萧重华请去书房:“那个苏大夫……是不是就是秦家的那个小丫头?”
萧重华就知道瞒不过外祖父,他叹道:“是。”
景盛铭震惊道:“卫廷在乡下就是和她成的亲?这么说她是你——”
“外祖父。”萧重华轻声说道,“后日是秦江与苏承的大比。”
景盛铭沉默了。
……
景弈昨晚扛在肩头的那块木板并不干净,他只是将看得见的残渣碎片清理了,但其实患处仍有不少残存的病菌,这就导致他的伤口出现了轻微感染。
苏小小先拿出生理盐水与碘伏,将他的伤口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皮肉都翻开了。
他不需要缝合,因此没打麻药。
“疼就喊出来。”苏小。
“不疼。”景弈苍白着嘴唇说。
苏小小不会因为他疼,就不忍心下狠手去清洗,洗不干净是会致命的,再好的药膏也没用。
清理完毕,苏小小才给他涂抹金疮药。
这不是她自制的,是药房的,就这么一小管,她只给卫廷和苏二狗用过一点。
药膏涂上去,冰冰凉凉的,瞬间平复了伤口的剧痛。
“二狗怎么样了?”景弈问。
苏小小一边涂抹,一边说道:“比你的情况好多了。”
虽然二狗伤得比景弈重,可二狗没感染,恢复起来就快。
“那就好。”景弈虚弱地说。
苏小小问道:“昨天怎么不来医馆?你是看不上我的医术吗?”
景弈忙道:“不是……我……我不想麻烦你……”
昨晚的伤者太多了,他再过去,会增加她的负担。
这世上,有让人心梗的人,如秦嫣然、秦云。
也有让人心头柔软的人,如二狗与景弈。
“景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小小又不是傻子,哪儿能没发现景弈对自己的特殊?
可她思前想后,记不清自己做过什么令景弈突生好感的事?
诚然,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他接了胳膊。
可那之后他们见过几次面,景弈也没表现出对她的“偏爱”,就像是突然有一天,景弈对她的态度就有了转变。
景弈顿了顿。
“不想说也没关系。”苏小小道。
“点心。”景弈开口。
“嗯?”苏小小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景弈低声道:“你送给我的年礼……那盒点心,像我姐姐做的味道。”
景弈是有个姐姐的。
只不过,他姐姐被家族牺牲了,嫁给了一个不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度过了无比痛苦的两年,生产时一尸两命。
他那时就想,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不用牺牲姐姐?
家族想要的,他来抢,他来夺!
后来,他真的强大了起来,可姐姐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