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给景弈留了涂抹的药膏与内服的消炎药,另外开了个方子温补气血。
景盛铭与威武侯见景弈的精神状态果真比方才好了些,不由地暗暗惊讶,对方看着年纪轻轻的,竟有如此医术。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威武侯忽然开口:“父亲,您觉不觉得她有些眼熟?”
景盛铭若有所思:“大概是长得像秦沧阑吧?”
在外头等候的功夫,威武侯也从父亲口中得知苏小小的身份了。
威武侯纳闷道:“可是秦沧阑没这么好看啊……”
“你盯着一个小丫头好看不好看做什么?”
“父亲您误会了,儿子没别的意思。”
威武侯真冤。
想到什么,威武侯又道:“她自幼在民间长大,是如何习得一身医术的?”
景盛铭道:“听闻,她拜了一位镇上的郎中为师。”
威武侯问道:“镇上的郎中医术高明吗?为何收个乡下丫头做徒弟?父亲,您不觉得那丫头有些古怪吗?”
景盛铭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没有说话。
出了景家,萧重华的车夫将马车驾了过来。
萧重华看了二人一眼,欲言又止。
他一只脚踩上脚凳,忽然还是转过身来,对卫廷道:“昨晚,多谢了。”
说罢,他上了马车。
马车离去。
苏小小古怪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谢你?”
昨晚遭遇刺杀时,苏小小已经下去救苏二狗了,并不清楚卫廷救了萧重华一命。
卫廷将刺杀的事儿说了。
“原来如此。”苏小小恍然大悟。
“不过。”苏小小又问道,“刺杀是偶然吗?”
卫廷沉吟道:“可能刚好我与萧重华一同出现,这个难得的机会,再不动手怕是没了下回。”
说话间,二人上了马车,卫廷挑开帘子,单手搁在门框处。
她的头顶自他手心轻轻擦过。
待到她坐下,他放下帘子,坐在了她身边的位子。
扶苏驾着马车朝医馆的方向而去。
“允许你来给景弈治伤。”卫廷正色道。
苏小小哟了一声,挑眉看着他:“突然这么好心了?不怕我在外头招蜂引蝶了?”
卫廷漫不经心地说道:“呵,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子!”
苏小小眯了眯眼:“你是听见他方才和我说的那些话了吧?”
卫廷淡淡说道:“我可没有偷听的霹好。”
苏小小道:“是,你不偷听,你是光明正大地听,谁让你耳力好呢,对叭?”
卫廷一脸严肃不说话。
苏小小好笑地看着他。
卫廷果断将话锋一转:“镇北侯中毒一事与卫家无关,是另有其人。”
苏小小摸了摸下巴:“哦,两家深仇大恨,你们卫家是怎么忍得住不下手的?”
卫廷自然不能说本来想下手没下成的。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们卫家光明磊落,自然不屑做出这种事来。”
苏小小眨眨眼:“哦。”
卫廷冷眼看着她:“你这什么表情?”
“没什么!”苏小小莞尔一笑,“对了,你刚刚说,昨晚打算留几个活口的时候,大皇子率领禁军赶到了,还把那几个活口给杀了。”
言归正传,卫廷的神色也正了正:“没错。”
苏小小道:“照这么看来,大皇子的嫌疑岂不是很大?”
卫廷点点头。
苏小小又道:“他到底是想杀掉谁?是你和三皇子,还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
卫廷顿了顿,道出自己的揣测:“最好是两个一起杀掉,实在只能杀一个,就杀萧重华,再嫁祸给卫家。”
苏小小思忖道:“杀萧重华,嫁祸给卫家……既能替自己脱罪,又能铲除一块夺嫡路上的绊脚石,最重要的是,送给了皇帝一个收拾卫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