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帝朱翊钧的皇后王氏、昭妃刘氏自万历六年(1578年册封后,都无子嗣。
万历九年(1581年,有一日,朱翊钧去朝见母后,遇上了宫女王氏,一时冲动,临幸了她。后来王氏有孕,朱翊钧忌讳这件事情而不敢承认,但此事在内起居注中有记载,并且有当时赏赐给王氏的实物为证,再加上李太后盼孙心切,朱翊钧最后被迫承认是自己一时冲动。
万历十年,朱翊钧正式册封宫女王氏为恭妃,于同年八月生子,是为长子,取名朱常洛。但朱翊钧并不喜欢王氏,也不喜欢她生的长子朱常洛。
后宫众多嫔妃中,万历帝独对郑氏尤为宠爱,万历十二年(1584年,晋封郑氏为贵妃,郑氏产下皇二子朱常溆,可惜早夭。
万历十四年(1586年正月初五,郑氏又生下皇三子朱常洵。朱翊钧万分高兴,随即晋封郑氏为皇贵妃,郑氏依宠借机乞求万历帝立朱常洵为太子,自己做皇后。朱翊钧满口答应,还在道观立下誓言。
万历帝专宠郑皇贵妃,迟迟不立太子。朝中大臣纷纷猜疑,担心郑氏谋立皇三子,损害大明果本,遂推申时行为首,联名上疏,请立皇长子朱常洛为皇储。万历帝对此置之不理。
通过这次上疏,申时行彻底明白了自己学生的心意,那就是立皇三子朱常洵为皇储。申时行既想讨好万历帝,赞同他废长立少,又怕此举得罪朝中百官。思来想去,申时行决定采取首鼠两端的策略,在皇帝面前赞同废长立少;在群臣面前,则装作恪守礼法,反对废长立少。
申时行这种游走于皇帝和朝臣之间打圆场、和稀泥,互不得罪的做法,反而让两边的矛盾愈加激烈。
一些大臣见万历帝不听劝谏,便把攻击的矛盾指向郑皇贵妃,对其颇多指斥。万历帝见自己的爱妃遭到指斥,大为光火。申时行见状,献上一计:朝中官员上疏言事,范围限定在自己的职掌内;不是职权范围的,不得妄言。各部各院的奏疏都先交各部各院之长,由他们审查,合乎规定的,才准上呈陛下。神宗对此妙计大加称赞,从此,没人再敢指斥郑皇贵妃。
不过按下葫芦浮起瓢,群臣们虽然不再指斥郑皇贵妃,却将关注的焦点对准了皇储,尽快立朱常洛为太子的呼声不断。
眼下看到的奏折只是近半年来,立储奏折的冰山一角。
“元驭(王锡爵的字,近些时日递进宫的奏折,陛下可有回音?”
“司礼监只言陛下知道了,再无其他。申阁老,你这是打算进宫面圣?”
从万历十四年(1586年十一月开始,朱翊钧就沉湎于酒色之中,身体变得愈加虚弱起来,别说午朝,就是早朝也时常请假。
“身为阁臣,我不得不当面劝谏陛下!”
“申阁老,我等愿随你同去!”许国、王锡爵、余有丁和王家屏亦起身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