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战马又让后面的骑兵不得不再次绕道,而另一边,冲击空心方阵的骑兵同样像是遇到了石头的水流,朝着方阵两侧散开。
“哒哒哒”的枪声不断响起,子弹如扇形般扫过,所遭遇者非死即伤,侧翼完全成了一绞肉场,倒下的战马与骑兵的尸首堆砌成了土包。
品字军阵互成犄角,而各个军团间又套有小品字,如潮水一般的察哈尔骑兵顷刻间泄去了可怖的冲击,换成了绕圈子的乱战。间隔如棋盘般的小方阵间,故意留出经纬线式缺口,刚刚如海潮般的骑兵冲击,只能在经纬线里如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埋伏在西侧山麓的骑兵师精锐,见察哈尔前军已陷入乱战,而中军随着喀喇沁部诺颜带领人马离开,兵力大减。师部认定此时是最佳的出战机会,立即下达了“生擒土蛮汗”的命令。
尖锐的军号响起,郭江带着一千余人的龙骑兵旅,朝着察哈尔中军兵力最为薄弱的侧面冲去。而在他之前,胸甲骑兵旅早已出击。
“是宋洲人的骑兵!”察哈尔中军部众瞅见从西面突然杀出的宋洲骑兵,顿时大惊。
胸甲骑兵表面抛光的钢制胸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有如天神下凡,手中紧握的直刃长剑有如尖矛,直抵敌军胸口。
“快快将他们杀退!”
“保护大汗!”
……
护卫在大汗身边的亲卫有些慌乱,反倒是土蛮汗神情自若,传令手下将领率兵阻敌。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被胸甲骑兵旅吸引时,郭江率领的龙骑兵旅随后杀到,土蛮汗镇定的神情终于显露出不安,这个时候是个傻子都明白,宋洲人是要玩擒贼先擒王的把戏。
“大汗,往后军撤吧,留在此地太过凶险!”有人建言道。
“休要胡言,本汗此时若退,前军、中军只怕会方寸大乱,到时候,此战可就前功尽弃了!”土蛮汗稍微还保持着清醒。
但这股清醒伴随着宋洲骑兵师各旅的陆续抵达,亦未能保持多久。
一将领浑身带伤的跑来,踉跄跪在地上,狼狈道:“宋洲那支披甲骑兵兵锋太盛,我们已阻拦不住,大汗,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砰砰砰!”龙骑兵短身管火枪的枪声近在咫尺,土蛮汗站在高台上眺望,甚至看到了不远处宋洲骠骑兵那一身显目而又华丽的服饰。他颓然地一锤栏杆,从口中挤出“撤退”的命令,在亲卫的护送下,一行人慌张向后军退去。
“土蛮汗跑了!”
“土蛮汗跑了!”
见大汗旗撤走,有宋洲骑兵连声高喊。
本就战意不强的中军人马回头一瞧,大汗都跑了,那还打个屁,旋即打马四散而逃。人一旦只顾逃命,就会全然不顾一切,中军的溃散引起了前军与后军的连锁反应。陷入困境的前军或逃或降,此战,察哈尔大军伤亡近一万五千人马,投降八千余人,基本来自前军。而后军,在土蛮汗之子布延的维持下,保存住了大部人马,护送土蛮汗向西败走。
鞑靼的汉廷亦随着土蛮汗的西撤,转移至了宣(府大(同一带,之后,其部的经历主要是与土默特部交锋,直到宋洲在漠东“盟旗”制推行完成,又继续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