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解答道:“我们提前做了分流,一部分机工被聘为技术员,指导我们的机械化升级;另一部分机工,我们单独为他们成立了一个手工工坊,殿下的宋式礼服,还有其他元老定制的汉服都是出自手工工坊之手。”
两人说话间,来到一间没有机器轰鸣的场地,一众老机工正在用老技艺一点一点的纺织。
丝绸厂目前最大的出口品,不是绸缎成品,而是生丝,外来商人买走生丝带回去自己加工,这笔加工费,丝绸厂是赚不到的。
除了葡萄牙人运回欧洲,绸缎成品不易保存外,丝绸厂一直在想办法挤占李朝、倭国、南洋等地的成品市场,这些年靠着独家的染料配方,丝绸厂“攻城拔寨”非常顺利,这些果家的王室贵族们都已认准台南的绸缎品牌。
参观完丝绸厂,周依炜一行人又去了棉布厂。
来到轧棉车间游览时,周依炜注意到工厂专门安排有工人筛选棉花,这一幕场景在旧港,可不曾见到。
“我们现在进口的棉花品种有从明朝淮北运来的短绒棉,还有从印度地区运来的长绒棉,两种棉花,生产工艺略有不同,生产出的棉布品质也不一样。”负责人解惑道。
周依炜追问道:“不能在明朝淮北推广长绒棉吗?”
“难!有句话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淮北地区毕竟不是我们管辖,当地情况复杂,长绒棉很难推广。”负责人摇头道。
最早传入华夏的是亚洲棉与非洲棉(草棉,到1865年,陆地棉才被引入天津,之后在湖北等地试种与推广,而另一种多年生海岛棉传入,要等到2世纪前后。
晚q时期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都曾有人在淮北地区做过棉产改良与推广,前者因为资金不足而导致失败,后者因为抗战不得不中断。
长绒棉种植十分消耗土壤肥力,需有肥料的持续补充,这是一笔额外开支。再者,说来有些可笑,与短绒棉相比,长绒棉没有多少秸秆,当地百姓就靠秸秆生火做饭。两者相比,尽是缺点,老百姓怎会愿意改良。
听负责人讲完原因,周依炜只觉有些可悲,心里对明朝百姓经历的苦难有了更深的了解。
按计划本该在九天后,前往北巡的最后一站济州岛,但因突如其来的一场台风,将行程耽搁了下来。一直在招待所等待了七天,台风终才过去,大风暴雨过境,几处棱堡定居点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灾,周依炜主动留下来,参加了官方组织的救灾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