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复秉端坐于太师椅上,不慌不忙道:“这人虽未给出明确答复,但我见他已经异动,想必这事不会再生枝节。”
“若是如此,甚好!”听完,在场一人兴奋地击掌,不过转念想到自己那点微薄的股份,他就感觉肉疼不已。
眼看金钱要向潮水般涌来,自己那时竟然拒之门外,真是悔不当初!众人这般想到,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施家董事。
施家董事讪讪一笑,独自默默喝茶。
“既然吴东主那边已经谈妥,咱们就得提前准备船只与货物了,你们说该如何向官府提及租用军船运输的事?”颜家董事问。
“如果你那侄女婿还在旧港当差,或许还能说上话。”
“人都调回宋洲了,你现在提这个有什么用?”
“要我说,在场诸位谁占股多,谁就应该去搭话。”
“对对对,是这个理!”
“你们……算了,我去就我去!”施家董事苦笑着离开。
来到市行政厅门前,瞧着如同泥塑般站得笔直的军士,施家董事踟蹰不前。
赶巧这时,陈家小侄陈麟从厅里走了出来。
听闻陈麟如今在厅里谋了一个小差事,施家董事心里拿定主意,旋即拦住即要离开的陈麟,笑呵呵道:“陈家贤侄多日不见,长高长结实了不少!”
陈麟见拦路这人是施家人,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拱手笑道:“晚辈见过施族老,施族老真会说笑,我这细胳膊小腿的早已定型,何谈再长。”
“哪能呀!”施家董事眼珠一转,拐弯抹角的问,“不知陈贤侄在行政厅谋得是何差,听说那升官的陶总督对下属要求严厉,只怕差事不好当吧?”
“小侄不过是一跑腿传话伙计,尚还入不了陶总督的法眼。”陈麟听出施族老话中有话,直截了当的问,“陈族老是否找总督有事?”
“不过一小事,就怕……”施家董事支支吾吾。
陈麟:“施族老勿忧,我这就进去传话。”
施家董事赶忙客气道:“有劳了,陈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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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五月,旧港这边的货物采买完毕,吴德瑞上船准备前往马六甲城。
不远处河面,行来几艘飘扬着宋洲旗帜的战船。战船船舷与桅杆像是在狂风巨浪中拼杀过,受损有些严重,只是那船舷两侧密密麻麻的圆形挡板,看起来十分怪异。
商船与战船擦肩而过,吴德瑞不知,挡板背后一尊尊黑洞洞的火炮面向自己,一个新时代也正向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