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义紧张地问道。
曹栋栋沉默少许,突然咧嘴笑道:“小马,你当时真是没有瞅见,哥哥将王学士他们说得是一愣一愣的,都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威风了,哈哈。”
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双肩急耸。
马小义激动地朝着张斐道:“三哥,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等会!”
曹栋栋神色一变,“小马,你不应该夸夸哥哥么。”
马小义道:“这不都是三哥教你的么?”
曹栋栋不服气道:“那那也得咱有手段,下回让你上,看你敢说么。”
马小义挠挠头道:“那俺倒是不敢去。”
张斐笑着点点头:“衙内说得对,虽然这是我教的,但是我亲自上的话,效果可能也远不如衙内。”
这话倒也不假,他上还真没这效果,毕竟大家对曹栋栋是有着刻板印象,就不会跟他去斤斤计较,就想问个答案,要问多了,他也答不上。
但要是张斐的话,这个会真的可以开上几天,每个细节都得问清楚。
“还是你这珥笔会说话。”
曹栋栋嘻嘻一笑,又道:“接下来可就得看你了,你拿了我的钱,可得将这事干好。”
张斐没好气道:“但是你这么个用法,这佣金肯定得涨一些。”
曹栋栋大咧咧道:“只要你将这事给我办好,佣金好说。”
张斐呵呵道:“佣金的事,咱们到时再详谈,现在先去正版书铺,将这广告费给付了。”
制置二府条例司。
“恩师,那曹栋栋完全就是胡来,他凭什么做主该由谁来计税、查税,咱们只是将职役归于警署,他们只需要听从命令,而不是做主。”
吕惠卿得知此消息,是非常不满,到底是谁在变法啊!
王安石瞧了他一眼,问道:“你认为曹栋栋能想出这办法来么?”
吕惠卿一怔,“张三?”
王安石点点头:“定是那小子在背后出谋划策,这其实也在我的预计之中。”
吕惠卿道:“但是税务司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说到这税务司,吕惠卿更是窝火,税务司的前身就是市税司,是由他管着的,他们本来打算重用这个部门的,结果一场官司,皇帝自己将这部门给拿走了,吕惠卿在里面白忙活一场。
王安石道:“可见张三比我们考虑的还要详细,根据我们的计划,这职役只是负责具体执行,但是真正管事的还是各衙门里面的刀笔吏,这些人可都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中,那么交给税务司,显然是更有利于我们,只要他们能够执行我们的新政,那就行了。”
吕惠卿皱眉道:“可即便是交给税务司,税务司也必须通过县衙来进行统计,这是怎么也无法避免的。”
王安石皱眉道:“如果是这样的,我相信张三并不会多此一举,而且他们要组建税警,你说他们还会去依靠那些刀笔吏吗?”
吕惠卿表示疑虑道:“但这怎么可能,这百姓的户籍全都在县里,大小事务也都是县吏在管,这些都是绕不开。”
职役是职役,吏是吏,职役是要听从吏的吩咐,这回只是更换职役,跟那些吏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吏才是州府里面真正管事的呀!
怎么绕得开他们。
他们会不会愿意配合税务司,那这就得看人,可税务司只有小猫两三只,谁会听他们的。
要知道这种事,关乎那些吏的外快,让他们配合,就得让他们得到好处。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啊!
但是王安石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希望给那些吏发俸禄。
此事传出去之后,立刻引得官员的口诛笔伐。
你让我交钱也就罢了,你还不准我们用衙前役,要不要做的这么绝啊!
要知道衙役私用占官员很大的开销,对于一些官员而言,这比交免役税还要令他们难受。
关键这也很恶心人。
这等于是宁可送钱给商人,也不便宜咱们。
更令人愤怒的是,这话还是出自曹栋栋之口。
你曹家身为北宋第一外戚,你们家还用少了?
你怎么有脸说这话。
当然,他们嘴里骂得是曹栋栋,但这心里揣的可是王安石。
这才是罪魁祸首。
审官院。
“他们这简直就是胡来,这职权、官吏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而我们审官院却被排斥在外,这简直不可思议,也有违朝廷制度。”
侍御史裴文气愤道。
这么大的人事变动,他们审官院竟然完全没有参与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度支郎中刘石道:“你们审官院还算好的,毕竟所涉及的也只是一些职役,而非是官员。最窝囊的还是咱们三司,倘若将来都是花钱雇佣商人运输,我们发运案都不知道干什么了。”
这一番牢骚后,大家又看向坐在正座上那个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知审官院孟乾生。
孟乾生见大家看来,将手中茶杯放下,笑道:“你们急什么,恁地大的事,且又如此琐碎,他们怎么可能绕开咱们审官院。对了,我听说那税务司拢共也就小猫两三只,最多也就能管管这城里的市税。
开封县他们都管不住,更别说整个开封府。而且,他们这般瞎搞、胡搞,下面的官吏不明朝廷之意,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咱们可都别管,且看看那王介甫有多大能耐,是否一个人能够搞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