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呢?”我记得,我失去意识前纳兰潋尘启用了很强大的灵阵,可是自从母亲消散之后,父亲是连灵力都很少用的。
“他就在府邸住着,你先好好养伤,别让他担心。”鳐有些犹豫,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他明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我伸手挥开我身边的炼药师,紧紧的抓着余和泽亓站起身:“带我去。”我自己也感觉的出来,我的身体状态很差,浑身使不上力气,更不要说用魔力了,可是我需要确定那个万一,那个,我心里最担心的,最坏的想法。
“先去见见重明吧,它一直在等你。”身边的炼药师突然开口了,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这个浑身透露着冰冷气息的男人:“白泽?”这个声音,我可太熟悉了,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下一瞬间,它就出现在我们身边,只是,哪怕到了最后,也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嗯,”白泽毫不在意的点点头,伸手附上我的额头催动灵力,我的伤势它已经查探的差不多了,伤势太重,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只能慢慢养,情绪更是不能有太大起伏:“走吧。”
白泽收起灵力,我感觉我的状态瞬间好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么使不出力了。白泽转身往外走,走过鳐身边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鳐,便转身往外走。
“那况后墨言”该怎么办?他被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带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带他走的那个人应该也是况后族,如今你也醒了,好好养伤就行,”白泽侧脸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丧了一口气靠在余和泽亓身上,紧紧的捏住他的手,鳐漫步走到我身边:“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害怕。如果不是我,白泽,重明,都不需要遭遇这些。
“去见见重明吧,”鳐伸手横抱起我就往外走:“白泽没有怪你的意思,它只是在担心重明的伤势。”
“重明的伤”我该怎么说?子倾没了,它原本就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只怕是更重了。我知道这些变数谁都想不到,这个后果,根本不怪任何人,可是,子倾和况后墨言如今一个消散一个下落不明,都是因为我。
“别那么自责,这次是我们没有思虑周全,来的太迟了,才会造成如今的后果。”鳐快步的带着我走向重明暂住的房间,余和泽亓没有跟上,而是转身走向了白泽离开的方向。
“战事怎么样了?”我知道现在我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这次的战争必须赢,否则,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就白费了。
“安帝死了天清就已经崩了,你昏迷的这一个多月,纳兰族一路前进,如今只剩下岳城还在负隅顽抗,你们那个家主和鬼车亲自带兵攻打,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
“还好”我靠在鳐的肩膀上,强撑着想哭的冲动扬起一抹笑,察觉到鳐带有一丝心疼的目光,我转头把脸埋进鳐的肩膀,忍住没有哭出声。
鳐没有再说话,只是略微放慢了脚步。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它知道,这次战斗对于我而言,失去的太多,牺牲太大了,可这就是战争,尤其是这种高等大陆的战争,谁都不能确保,自己在这场战役中,能全身而退。所以在决定加入这次战争的时候,它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丫头,别哭了,”重明的声音虚弱又伤感,打断了我的哭泣,我从鳐的肩膀抬起头,重明就站在我的身边,它的怀里,抱着月影初。
“重明”鳐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地上,我看到重明那原本十几岁孩童的样貌,如今变得更加幼小:“对不起。”我跪倒在重明面前,再也受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跟我到什么歉?”重明轻手抚上我的头:“这是小屁孩的选择,怎么能怪你呢?”
“可是”
“可是朱崽一直不见好转,我又成了这副模样,我们必须要回一趟尚州界了。”重明打断了我的话,表明了它想要见我的目的。
“可你如今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走?”兰域不能养吗?不是一直都在兰域养着吗?
“还有我呢,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