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赵宗全一行人上了官道一旁的半山坡上,
也不知道是为了视野开阔,好商议大事?
还是单纯了为了避开‘幽云国’使者这些外人,不想有关大宋的皇位更迭,被他们这些‘外人’听了去?
只不过,周逸也并不在意,
在他们上山之前,盛明兰和蕊初都过来拜谢,说她们会跟着赵宗全,由他这位官家钦点的‘太子’保护,周逸这才命令手下一干人等转身折返汴京。
啾啾,
呼!
“父亲,这确实是陛下的亲笔!”
“不错,文字虽是手指所写,可这袍子假不了!”
汴京皇宫中的宋帝,正危在旦夕。
而被其寄予厚望的宗室子弟赵宗全,却拉着一伙人在半山坡上席地而坐,不知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是在借机排除外人的干扰?
“那既然如此,父亲便是受过册封的太子!”
额,
哗啦啦!
赵策英率先高声呼过,然后纳头便拜,
其余家臣包括顾廷烨,自然也是心中火热,一同跪拜在地,从龙之功近在眼前,岂有不紧紧抓住的道理。
盛明兰和蕊初,自小都跟士人和权贵打交道,当然也谨记礼仪,以跪拜太子之礼伏在了地上。
就在所有人低头行礼之时,赵宗全眼睛中的‘得意’却是那般的显眼,
大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自鸣之感。
“拜见太子殿下!”
“哎呀,不可,不可!”
古人禅让帝位,还讲究再三推让,
一向以纯良敦厚著称的赵宗全,当然是刻守‘本分’,一下便从矮凳上站起身,不愿意受他们这样的跪拜大礼。
啪,
甚至为了效果逼真,连宋帝亲手写下的血诏和兵符,也一同‘扔’在了草地上,表示他的不屑于顾。
“快起来,不要拜我!”
簌簌,
额?
“殿下,这明明是好事,何必如此惊慌?”
“什么殿下,什么殿下,休提这两个字,我我心慌!”
假仁假义,汴京皇城内早就水深火热,关键是盛明兰她的父兄都还在宫中,随时都有可能被乱兵杀死。
这个蕙质兰心的小姑娘,此时也顾不得上下尊卑,只想着赶紧说服赵宗全领下诏书,好调动大军入宫救人。
“还说什么太子不太子呢,赶紧进宫去救驾啊?”
“可是,光我们这几个如何救驾?”
啊!
“只能拿着诏书,以太子之名,去调兵才行!”
对对对,
“大人,别再拖延了,再拖下去,怕是官家没命了!”
额!
“父死子继那是天经地义,我乃一宗室子,这么临危受命勉强上位,将来难免祸患无穷啊!”
哦,
虽然还是一脸不情愿,但是语气中明显不是抗拒‘太子’之位,而是害怕自己上位之后,引得其他宗室共同讨伐!
“父亲,你何出此言啊?当今天子没有子嗣,如今还下了诏书,名正言顺,何来祸患一说啊!”
赵宗全需要有人点明这其中的关键,更需要在手下面前竖立一个‘贤明’的形象,自然不能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意思。
还好,赵宗全如果能登上‘太子’之位,作为嫡子的赵策英就自动成为了‘帝位’继承人,所以由他越众而出开口进言,也是再合适不过。
“闭嘴,难道你忘了本朝太宗‘烛光斧影’了吗?”
额?
“若是到头来,非要兄弟相残同室操戈,就算是做了太子,也没什么意思!”
一劝,二劝,
此时的赵宗全还在等着第三劝。
只是,难道是刚才说的话太过决绝,所以这群下属没有人能领悟过来?
“我此生只求平平安安,安生过一辈子已是心满意足,你们就饶了我吧?”
哦,
听到赵宗全一再强调‘平安’,还在表达心性淡泊之意,这下跪着的人哪里还没有反应过来。
“大人,兖王之所以要追杀携带诏书之人,定是知道了诏书的内容,您觉得他会放咱们回禹州安然过日子吗?一道托孤的私诏,尚且引来这么多的刺客和杀手,一旦兖王知道了,陛下有意传位于您,这天涯海角,他也要斩草除根啊!”
“对啊,大人,兖王如此心狠手辣,带兵逼宫的事都干得出来,难道,他得逞之后,就不会杀了大人全家吗?”
啊,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