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双马拉动的精美马车,不管是光亮透明的玻璃窗,
还是四轮着地,随着道路起伏,而不断上下微微调整的车身底盘,种种构造和布置,都足以让路过的行人看得啧啧称奇。
而坐在外面的两个青年男子,一个神情肃穆眼神锐利,身上充满了不好惹的气息。
另一个则是相貌英俊,身姿卓而不凡,特别是脸上的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和亲近之感。
至于坐在诺大的车厢之中,挑起窗帘悄悄往外观望的那两双大眼睛,
显然出自女儿家才对,睫毛弯弯,琼鼻小嘴,这些让人一目了然,便知道她们是女人的事实。
驾,驾,
明明看起来比周围的马车要体积庞大许多,车身的重量也在路上留下了两行浅浅的车轮印,
可是,两匹一看就知道售价不菲的骏马,却将马车拉得飞快。
路上的行人和那些寻常马车,一辆接一辆的被超越,
唯有目露惊诧疑惑满满的盯着路上卷起的灰尘,猜测着这辆没有标记的特殊马车,到底是出自于哪个大门大户!
哗,
轰隆~
“闪开,统统给我闪开!”
去而复返的兖王手下,这次跟着一位中年将领身后,正策马往周逸他们身后追来。
显然,城内的百姓人来人往,再加上幽云国使馆侍卫人数众多,他们不敢保证动手之后,一点风声都不走漏。
但是,使馆在下午派出一辆马车,并有十骑相随,一路从西华门往禹州而去。
这下,兖王麾下的骑兵指挥再无任何犹豫,带着五百余骑直接跟上,打算在城外人少的地方直接动手!
管他是不是幽云国的使者,管他密诏和兵符是不是在这辆马车上?
这些不知好歹的幽云国外臣,定叫他们知道得罪兖王的下场,到底是相安无事还是血溅当场!
“大人,这次进京无论如何,都要求得陛下下旨严办兖王,身为宗室却操戈相向,实在是让人不齿!”
“没错,父亲,在禹州您一再被人刺杀,如果官家再不管管那些宗室,只怕我们父子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赵宗全是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人,哪怕这次是为了自身安危着想,才不得不进京面圣,
可是他的脸上,却无半点兴师问罪的愤恨,也无半点重回故土的愉悦开心。
有的,只是满脸惆怅,
更不知道,他这次回京到底是对是错?
他们这一行人都是便装打扮,前有数骑侦察放风,后有马车货物相随,
倒是有点像南来北往的客商,招了一批身手不错的趟子手护卫,所以才每个人都神情戒备,左顾右盼小心着风吹草动。
特别是,骑马跟在赵宗全身边的两个人,
一个皮肤略黑,像是经常出门的商人,又或是训练于军营的行伍之人。
再就是一个系着披风,剑眉星目的英姿勃发公子,
只是嘴角若有若无的痞笑,让人看过一次就不会轻易忘记。
皮肤有些黑的青年,乃是赵宗全的嫡子,赵策英也是真正的皇室世家子弟。
而那个意气风发,再也没有了之前狂悖不羁气息,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的青年,正是浪子回头投身军旅的顾廷烨!
他们此次从禹州出发前往汴京,主要是为了面见圣上,
向宋帝讨要一个说法,太祖立下的规矩,现在被兖王弃之如敝履,是不是该好好惩处一下他。
要不然,三天两头的刺客刺杀,
逃过了一次,逃过了第二次,赵宗全也不敢肯定自己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每次都能死里逃生活下来。
额?
“前面有马车靠近,大家小心!”
本来正说着话的几人,立马噤声戒备,
并且隐隐将赵宗全和赵策英围在了中间,毕竟,他们父子二人是身份尊贵的皇室宗亲,也是他们这群人效忠的对象,任何意外都不能出现。
“咦!”
一声轻轻的疑惑,从迎面而来马车上的青年口中发出,
“曾威,停车,看来我们这次不用出远门找人了!”
周逸对顾廷烨的了解并不深,但是之前见过一面,他当然不可能忘记。
再说了,遍布天下的情报司,也在之前的情报收集当中,汇报过顾廷烨正在赵宗全手下效力一事。
那么,他们这一群人蓄势待发,保持着对外界格外戒备和警惕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