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和雨村结了仇怨。”贾政定神的望着王攸,良久说道:“此事我知道了,回头会派人”
“不!姑父,你会错了我的意思。”王攸当即摇头否定了贾政的建议,并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透露出来,“昨日是贾雨村回京的正日,我听闻他第一时间去了忠顺王府。”
提及忠顺王府,贾政脸色立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从忠顺王府离开后,是直奔这里。”王攸一面说,一面观察起贾政的神色。
“我没见他。”
贾政的回答让王攸有些意外,又听贾政以手扶额道:“你父亲生前曾与我私下谈及雨村,其言此人是狼子野心,万不可轻信之。现如今想来,多半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攸儿,这忠顺王府那边咱们不能得罪,我看不如”
“姑父,贾雨村代表不了忠顺王爷,咱们用不着投鼠忌器。”王攸提醒道。
“能交好还是不要结怨的好,如今你王家只剩你一人在京中,孤木难支啊,况且你也要为玉儿和探丫头着想,切不可树敌太多,不留缓转的余地。雨村那边我会替你想办法,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贾政实在不忍心王攸去冒风险,生怕出了什么闪失。
贾政息事宁人的态度让王攸大感失望,他本以为自己能够说服前者,可如今看来是不足为谋。
这刀都快砍到脖子了,是一点反抗斗争的心思都没有。
王攸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是好,不过有一点贾政说的不错,他此刻是孤木难支。
“姑父,难道真要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份上,您才要后悔今日一时心软吗?”王攸逼不得已,只好决定透露出一些风声,“您说的不错,眼下我王家只剩我一人,南省金陵那面的王家族人被抓的抓,审的审,革职的革职,交部议处的交部议处,至今已有四个月,宫里仍然不遗余力的在查在抓,这究竟为了什么,您难道当真不知?江南甄家一夜之间被抄了家,这您也不知?天子这是在杀鸡儆猴,是在提醒您像您贾家这样的权贵世家该收敛了,不要觉得祖上立了功,就可以胡作胡为,肆意胡来。”
贾政勃然大怒,怒喝一声:“住口!”
“唇亡齿寒,攸尚有一丝余力可保黛玉和探春,倘若”王攸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眼书房内的陈设,“倘若大厦倾颓,彼时您又待何人?甄家血泪,历历在目,音犹在耳,我辈当以此为鉴。”
“叉出去!”贾政怒不可遏。
“既然姑父不愿听,那侄儿便不再说。不必送了!告辞!”王攸拱手一揖,摔袖而去。
“来人,传我的话,自明日起,再不许此人登门。”贾政看着王攸离去的背影,叫来长随,厉声吩咐道。
长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也不敢违拗自家老爷的意思,只好下去传令。
很快,这则出人意料的命令便传遍了贾府。
“老爷,三丫头来给您请安。”王夫人匆匆忙忙的领着探春来到梦坡斋门口,顺便想打探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让她走!我不想见她!”书房里传来贾政阴厉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