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影这话一出,本想着去报官的民众止住了脚步,毕竟谁也不想惹上这档子事,况且街坊邻居之间本就清楚这虞鹏举的为人做派,想看虞鹏举得到笑话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样一来,反倒是看虞鹏举热闹的人更多了。
虞家四人被捆的无法动弹,嘴巴也被厚布塞实,虞鹏举想说的话都被呜呜声代替,白梦影见虞鹏举这模样心中快极,命人从虞家屋子里搬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叫白梦蕊随着自己坐下。
白梦影坐在椅子上,身子往椅背上一躺,右腿翘在左腿上,从盘着头发上拔下一根银钗,手摩挲着钗子,目光冰冷看着跪在地上的虞家一口人,像是在看四具尸体一般,模样张狂骇人如鬼魅,哪还有平日里世家小姐柔柔弱弱的模样。
白梦蕊看到此时的白梦影如此与平常时分不同,心中惊讶却暗暗佩服。
“来人,将虞鹏举的两只爪子摆到桌子上来。”
为首的两个打手听到命令,立马一个提着虞鹏举的身子,一个将虞鹏举的两只压在桌子上,任是虞鹏举想缩手都没有法子。
“虞鹏举,你说你是哪只手最无用处,只会欺凌他人呢?”
说完,白梦影一下子将手中银钗狠狠插进了虞鹏举的左手中,“哎呀,我好像弄错了,应该是右手才对吧!”
白梦影故作惊讶,直接又将银钗从虞鹏举的左手拔出,留着一个血洞任由他流着血,转而又一下子插进了虞鹏举的右手,虞鹏举再也受不住,竟疼得尿了一地。
骚味让白梦影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放下握着钗子的手,挡了挡鼻息,提着虞鹏举身子的打手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出了白梦影的不高兴,便一脚踹在了虞鹏举身上。
虞鹏举手上还插着钗子呢,这一脚轻重一下子扯到了右手,整个人撕心裂肺的疼,眼里满是血丝,心想着还不如直接让自己死了干净。
沈得月见到这些做梦都梦不到的恐怕场景,也跟着虞母晕了过去,白梦影见了,嗤笑着想,做恶事的时候倒是一个个胆大包天,遭报应的时候倒是怂的比谁都快。
“蒋毅,将虞鹏举口中含着的布取下吧。”
蒋毅便是刚刚踹了虞鹏举的打手,听到白梦影的命令,蒋毅将趴在地上的虞鹏举又一次提起来,将虞鹏举口中的布拔了出来,接着一脸嫌弃的将沾满了虞鹏举口水和眼泪鼻涕的布扔在了地上。
虞鹏举见嘴巴终于放了自由,心中的愤恨和怨毒一下子爆发,对着白梦影开始咒骂,污言秽语字字恶毒,吵得白梦影掏了掏自己耳朵。
安雀听了这些个话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冲到虞鹏举的面前,打起了虞鹏举嘴巴,一边打一边咒骂:“不要脸的下作玩意!”
“猪狗不如的畜生,活着真是天作孽!”
“今日我就来替那些因你受了苦的人教训你!”
安雀一边打一边想着对自己那么恩惠的白老太太,眼圈红了起来,就算自己手心都打红了,安雀都忍着牙继续打着。
“好了,安雀,这狗彘皮糙肉厚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如何受得了他的脏恶,别因为打他而把自己伤到了,那便得不偿失,蒋毅拦着点安雀。”
蒋毅将安雀还要继续打下去的手握住,安雀抬头往蒋毅看去,四目相对,安雀赤红的眼眶泪花在眼角蓄着晶莹点点,让蒋毅心中一动,不禁有些呆了。
安雀擦了擦眼角,将手从蒋毅脱出,回到了白梦影的身后。
虞鹏举嘴巴已经被打的红肿不堪,就连咽个口水都会让自己疼得钻心,再也不敢开口逞口舌之快,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椅子上坐着那两女人他惹不起,而外头一个个看着自己被打而叫好的街坊邻居也不会帮自己。
他低垂着脑袋,心中猜着这两个女人的来路,为何要将自己整的如此狼狈。
虞家最小的屋子里,虞柔淑双手紧紧捂着嘴巴,看着外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会被发现拖出去,遭到此般毒打。
直到安雀冲出来,虞柔淑才认出这丫头便是那日在白家老太太屋子里打自己巴掌的人,所以那坐着的那两女人定也是白家的。
虞柔淑此时心中带着病态的舒爽,因着虞鹏举被打成这样,清扫了虞柔淑这么多年心中的委屈怨恨,可又发现是白家的人来欺辱虞家,又开始记恨白家人的高位欺人,两种情绪交织,让虞柔淑心思越发病态。
“虞鹏举,你可知我们今日来寻你是做什么?”
听到白梦影的话,想要回话却实在疼得开不了口,但一想到若是自己不回应,怕又要挨上一顿毒打,便撑着一口气使劲摇了摇头,艰难说着:“不。。不。。知。”
“呵,你瞧瞧这些是什么?”
白梦影将锦盒打开,取出几张借条,让蒋毅给虞鹏举看。
虞鹏举此刻已经被打的精神不振,眼神更是迷离,隐隐约约只看见自己牵着字画着押的欠条,上头几百几千的各有不少,只是欠的是谁却看不太清楚。
等他睁大眼想要再看仔细时,蒋毅便将这几张借条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