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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缆被斩断,风势虽依然不减,可船只的颠簸程度也小了许多,不复方才那般恐怖景象,船上众人松了口气,又想起先前同伴落入水中,凶多吉少,饶是个个见惯生死的铁打汉子,也不由得个个黯然神伤。那陈璋见状,也只得强打精神为手下打气道:“这番出海,只要能活着回去的,大伙儿有一个算一个,陈某都当做亲生兄弟一般看待,若有半份亏待,漫天神佛定不轻饶,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有唐一代,佛教极为盛行,像陈璋这般诅咒发誓,众人无有不信的,何况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也没有退路了,过了片刻,众人的心情好转了些,纷纷开始收拾甲板上的家什,士气也好了点。陈璋这才松了口气,在这大海之上,又是如此行险,兵士若是哗变,那可是连条退路也没有了。
陈璋下到船舱里,小心抚慰晕船无力的军士。他心知此次突袭,能多带一名兵士,便多了一分力量,而太大的船队易于引人怀疑,于是为了在每条船上多装几名兵士,竟然将船上的水手也减少到只有两三人,其余的活便用自己的兵士来暂时代替,没想到他手下亲兵几乎全是北人,阵上厮杀都是好汉,可到了海上十成便倒了七八成,结果在海上手忙脚乱出了不少错,把船队上的船长和正牌水手弄得焦头烂额,竟然连海上天气有了变化都没有发现,一头撞到这风雨之中,几乎丢了性命。
陈璋待到抚慰完毕军士,上得甲板来,只见海上风雨依旧,只是降下船帆后,船只的颠簸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毕竟他们乘的是平地沙船,四周的海浪不住打了上来,将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兵士淋得透湿。
“船长,我等现在到了何处,离明州还有多远?”陈璋走到船长身旁,附耳低声问道。
那船长脸上都是水,满是凄苦之象,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了陈璋的问话,腹中不由得大骂:“如非尔等强逼,我又怎么在这个倒霉天气出海,眼下风雨这么大,根本看不到远处岸上,又看不到星辰,我怎知道现在在哪里。”原来唐时中国的指南针等仪器还未发展成熟,航海时船员一般是沿岸航行,通过岸边的地形地貌来判断自己的位置的,像这般风雨天气,又是夜里,船员是很难判断自己的位置的。
可是陈璋在船队中以他为尊,船长也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得搪塞道:“天黑前我等已经过了北渡江那边,想必此时离望海镇不远了,最晚明天应该就能赶到了。”
陈璋听船长的语气,也猜出了七八分,可是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自己又不懂航海之术,除了这船长还能指望谁,他索性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高声对船上兵士喊道:“大伙儿加把力气,船长说离港口最多也就二十里海路了,最迟明天晚上便能到了,到时候赏五匹绢,人人有份,让大家先去乐上一个晚上。”他看众人模样,便是靠了岸,也要休息个两日方能动手,索性先开个空头支票,把士气先保住了再说。
船上兵士听了,轰然而应,便是在舱中吐得奄奄一息的人也有气无力的叫喊起来,众人也不是为了这恩赏,而是听说明日便能离开这该死的船只,可以脚踏实地,不由得欢喜异常。
陈璋见兵丁士气旺盛了许多,才放下了些许心,可他也知道,这等“望梅止渴”的办法,可一不可二,若是明天士兵们发现自己受了诓骗,心情反弹过来只怕会激起哗变。他眼见雨此时小了许多,便吩咐兵士们赶紧点起火把,好看看其余船只都到哪里去了,莫要失散了。
读者们很多对沈丽娘的变化很奇怪,可是女人婚前婚后会有很大的变化的,而且书里面说的很明白,与其说沈丽娘是妒忌,更多的来说是害怕,现在吕方不过是在外出征自己连一个守门校尉都指挥不动,若是将来吕方对自己感情有了变化,那她的前景便可想而知,一个人的所有一切都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虚无缥缈的心意之中,那这个人心态的变化不是很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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