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那个计算机系的白湛吧?”
楚立言一挑眉毛:“就是那个白渣男?”
“你说翻小肠喜欢他?”杨文凯大惊,把嘴里的薯片喷的哪哪都是……
第二天一早。
早上五点,闹钟准时响起,我起身又接住了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抱枕,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走入瑟瑟寒风之中。
岁末凛冬,哈尔滨就像个被薄情郎抛弃的怨妇,大风小嚎,哭天喊地。
我在她的肆虐中举步维艰。
省里有个学术会议临时安排在我们校举行,需要志愿者,我不幸被抽中。空着肚子忙活到九点多,好不容易一切准备就绪,电脑主机又出了问题。
富丽堂皇的礼堂里,多半座位已经坐满,系主任急得满头大汗,几次踱步到女魔头身边欲言又止。
女魔头是我们系的老师,三十郎当岁,人长得好看,不说话时有点清秀的感觉,说起话来就和清秀搭不上边了,杀伐果决,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以“教授”旷课生跑圈、翻跟头、俯卧撑而得名。
“哎哟这可怎么办,这不是打学校的脸嘛,这电脑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可能是中毒了,叫来的人也修不明白,要不……”系主任冲着小秘书疯狂眨眼。
“要不,让那谁来试试?其他人都赶不过来……他技术硬,人就在宿舍……”小秘书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用余光瞟着女魔头的脸色。
女魔头不动声色。
系主任凑过去安抚说:“这是公事,修完就让他走,你担待一下……”
话音未落,女魔头点了头。
“快!快把人给我找来!”系主任一声令下,几个人就冲出去找人了。
十五分钟后,“那谁”出现在礼堂里。
“那谁”手里拿着电脑包,头发横七竖八的翘着,衣服也皱皱巴巴,一副匆忙赶来的模样,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口罩。
“那谁”从人群中一路低着头走到讲台边,路过女魔头时,他的脚步微不可见的顿了顿,女魔头转身走出了礼堂。
“那谁”名叫白湛,是计科系大牛,也是全校公认的——
顶级渣男。
白渣男把电脑连在主机上,手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而我的注意力却被他身后那个黑口罩吸引了去。黑口罩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那是一双琉璃珠一样漂亮的眼睛。
不消片刻,电脑主机发出了那阵熟悉的开机铃声,台下传来一片赞许。
“好了。”白渣男向我们点点头,收起他的行头转身就走。
黑口罩从头到尾一直跟在他身后。
白渣男走的十分仓促,等我追到楼门口时,他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一个黑口罩,站在雪地里等我。
我走了过去,短短几步路,无数的光景在我眼前闪过。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幕,也曾在无数个再见不到你的噩梦中惊醒。
我的马后炮一直没治好,早知道就该在那个铺满花瓣的后台拦住你,早知道就该无所畏惧地留在你身边……
我们在冰天雪地之间相拥。
如果这就是结局,那该有多好。
可我现在……我挠了挠头,那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我笑着站在了翻小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