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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桥附近。
“友若先生。”高览看见荀谌在河边发愣,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话说一大早高览和荀谌就过来昨夜起浓雾处河床边观察,这里正是昨夜华雄部和关羽部渡河处。
才智高绝如郭嘉者,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破绽,连马蹄都用布料包裹过,就像高览,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元伯你看这是什么?”荀谌从河边捏出一些冰屑说:“现在是秋末,还没有入冬啊!”
“冰!?这!?”高览自然识得,却无法为荀谌释疑解惑。
“重点是别处没有,就这一段河边才有。”荀谌眉头紧皱说:“难道真的有人能指水结冰!?”
“不可能吧!?”高览吓了一跳地说:“这世上难道真的有神仙?”
“神仙肯定没有,但是修炼之人还是有的。”荀谌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听说真正修炼有成者一般不会参与世俗之纷争。”
高览不知说什么好,也只能静静地听着。
“元伯。”荀谌神色凝重地说:“如果不出我之所料,对方已经潜过了磐河,不是潜伏在暗处想给我军致命一击,就是在阻断我军归路。”
“友若先生。”高览建议道:“禀明主公可好?”
“不妥。”荀谌摇着头说:“这一切只是我个人的推断,再说主公为了引公孙瓒进攻,不惜牺牲麴义及先登营,又岂会听我的,搞不好会责怪我扰乱军心。”
“友若先生的意思是?”高览小心地说:“昨夜之战败是主公的计算?”
“元伯。”荀谌推心置腹地说:“昨夜之败是主公计算的一部分,当然,麴义及先登营的遭遇,主公也是肯定不想的。”
荀谌顿了顿,接着说:“元伯,你还记得中山之战中关羽断我军归路的事吗?”
“难道这次又是郭嘉为公孙瓒出谋划策!?”高览对郭嘉是打心底里害怕。
“从昨夜之战来看,为公孙瓒出谋划策的应该是郭嘉这个小老乡。”荀谌点头道:“后生可畏,刘玄德这是全力助战啊,连郭嘉,关羽,华雄都派到了界桥。”
“刘玄德全力助战不奇怪。”高览有点心惊肉跳地说:“友若先生刚才说关羽断我军归路是什么意思?”
荀谌看了高览一眼,转首看着磐河中滔滔不绝的流水,有些叹喟地说:“郭嘉这次在下一盘大棋,是准备将我军全歼于此,已经着手封锁我军的退路,真不愧为鬼才也!”
“友若先生。”高览不太相信地说:“这次要断我军后路可不容易,处处关隘都有重兵把守,要攻占关隘谈何容易。”
“呵呵。”荀谌笑了笑说:“如果对方着我军衣甲,打我军旗号呢?如果我方有高层叛变投敌呢?”
“不,不,不会吧?”高览听得冷汗直流,声音都有点颤抖。
“怎么不会?”荀谌断然地说:“昨夜之战中,我军前军三万人马一人未归。中山之战中,关羽率领的是骑兵,为什么能兵不血刃地轻易占领新乐城断我归路?”
“那,那我们怎么办?”高览有点紧张地说:“友若先生,你是不是也认为此战我军必败!?”
高览感觉不妙,而且这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是高览除了对荀谌说说,对别人是只字也不敢提。
“我军会不会败?我不知道。我军胜还好,若败,后果不堪设想。”荀谌揉了揉眉心说:“元伯,你马上派亲卫前往hd城和阳平亭两地,希望来得及。”
“好。”高览点点头。
“对啦。”荀谌想了想又交待道:“还有巨鹿也必须派人去。”
“好的,我马上办。”高览不敢怠慢,回营之后就派出三支亲卫小队火速前往hd,巨鹿等地。
至于说荀谌为什么不禀明于主公袁绍,让袁绍直接派人去探明情况,荀谌没有详说,高览也没有多问。
就是荀谌和高览回营后,被袁绍传到主帐议事,荀谌对自己所推测之事也是只字未提,高览自然更不会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