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桥以东，袁绍营寨。

“怎么突然会起大雾呢？”心神不宁的荀谌无心睡眠，在高览的陪同下巡视营寨四周，恰好看见磐河某段浓雾四起。

高览闻言，凝目一视，想了想说:“友若先生，河面晨生大雾，起西北风，这个很正常呀！”

“是很正常，却很突兀。”荀谌分析着道:“为何磐河别处不这样？偏偏就这一段如此呢？”

“确实。”高览想了想说:“要不我派人去查看一番！？”

“等天明再去吧？”荀谌摇了摇头说:“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夜色中容易中伏，万一中了对方的算计就不好了。”

荀谌很清楚，就算那里发生了什么，现在去也不能做什么，如果是对方的算计，那么现在去不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友若先生。”高览恭敬地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怀疑什么？”

“元伯。”荀谌眺望着浓雾处说:“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能呼风唤雨之能人么？”

“相信，但是我没有亲眼见过。”高览小声地说:“友若先生认为这大雾和西北风是人为的？”

“元伯，黄巾军的天公将军张角你知道吧？”荀谌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浓雾处说:“听说张角就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能，其麾下的黄巾死士刀枪不入悍不畏死。”

大贤良师张角是南华真人的弟子，说起来还是陈曦的师兄，张角能呼风唤雨，陈曦也能。

虽然张角已死多年，但是天下还有有关于他的传说，像荀谌这样的有心人，更会记得和关注这些。

“知道。”高览心有余悸地说:“当年冀州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当时张角及其麾下的黄巾死士几乎不可战胜，若非张角重病而亡，皇甫将军都难逃一劫。”

张角不死，黄巾不败，张角不死，历史可能改写，最少黄巾军不会昙花一现，这似乎没有疑问。

当年广宗之战中，皇甫嵩自己也说过，如果不是张角猝死，那么他都没有把握撑到朱儁来援。

“嗯。”荀谌点点头说:“张角已经死了好多年，但愿是我多想了，待明天天一亮，我们就一起去那里看看。”

……

翌日，天刚亮。

“来人，来人。”袁绍这次很快就苏醒过来，并让人传来一众文武。

除了荀谌和高览外，袁绍麾下的主要文臣武将都很快来到主帐。

“高将军和荀大人呢？”袁绍面色一沉，问高览和荀谌怎么没来。

“禀主公。”传令的亲卫连忙禀报道:“天刚亮时，高将军和荀大人一起出营巡查去了。”

“嗯。”袁绍闻言，脸色这才多阴转晴，点点头说:“诸位，我们都要向友若和元伯学习，心动永远不如行动，行军打仗，做人做事都应该如此。”

“主公英明神武。”

“主公所言甚是。”一众文臣武将不迭地为袁绍歌颂起来。

且不说袁绍的驰名双标，如果是不熟悉实情的人，那么只以为袁军是打了大胜仗。

“好啦，好啦。”袁绍招了招手，待一众文武安静了下来才接着说:“友若和元伯在巡查就不管他们，我们议议接下来的战斗。”

“昨夜我军惨败，麴将军遇难，是我之过。”袁绍坦然地说:“不过，我有信心，我军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很清楚公孙瓒这厮，昨夜取胜，一定会轻敌冒进。”袁绍目视一众文武，严肃地说:“接下来的战斗会很残酷，我希望大家同心同德，齐心协力，消灭公孙瓒，一统北方。”

“同心同德。”

“齐心协力。”

“消灭公孙瓒。”

“一统北方。”一众文武再次齐声唱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