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旦发动,轻易难以停住。
尤其是先锋骠骑,飞羽营三千快马呼啦冲出,宛如那平地刮起的西北风,呼啸如电,声震天地,将那漫天满地的大雪卷起,犹如万江浪潮。
那潮头堆高数丈,仿若一道雪山玉墙,潮头箭一般射出之人,正是俾将魏刿。
几十里路不到一两个时辰就冲到城墙下。
魏刿这次学乖了,眼看离西城楼五里地,魏刿减速,但后面的飞羽营并不减速,只是变为一列纵队,快马收尾相连,宛若一条白龙,腾跃向前。
上次进攻着了人家的道,三千飞羽营尽皆被绊马索索去了战斗力。
人不能两次被同一根绳索绊倒,所以这次魏刿学聪明了~
飞羽营列为纵队,即便真有绊马索,也不会全营尽墨。
应该说,魏刿的想法是对的,而且在后面压阵的正印先锋赛雷公魏索也颇为赞同,他为兄长,胞弟有此长进,确实高兴。
只是高兴还没有完全表露,魏索的视线里亲弟弟又消失了,就像掉进了地缝里。
“不可能,绝不可能!”魏索失声大叫。
确实不可能,自从上次被坑之后,魏索出动了所有斥候,日夜监视,确定山江郡再无暗地里小动作后,这才放心大胆进军。
即便确认对方没有埋伏陷阱绊马索之类,魏刿还是留了个心眼,他降低马速,变横行为纵队,应该是谨慎到了极点。
可是当前面的雪浪忽地消失,像被一阵风吹散了一般,魏刿的心情就变得很不好了。
他隔了半里地,看得并不十分真切,飞羽营就像一条溪流流进了暗道,从地上河变成地下河。
不是陷马坑,也不是绊马索,真的就是陷空了一般。
“怎么回事?”魏刿下意识地双腿一夹,驱马上前。
他是俾将先锋,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当他意识到哪里不对时,后面的飞羽营哪里还停的下去,拥挤着他往前冲去。
等魏刿清晰时,高举狼牙棒,正要高声大喝“停止进攻”时,连人带马就被冲了过去。
确实不是陷马坑、绊马索,魏刿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原本他还在西城外的平地上冲刺,现在居然一下子进入到崇山峻岭中。
高大的山,崔嵬挺拔,俊俏奇崛,青峰隐隐,谷壑幽深。
三千飞羽营骑兵突然就不见了。
“什么鬼地方?我的飞羽营呢?”魏刿几乎要哭出声来。
“你若投降,饶你不死。你若反抗,死无全尸。”
山谷中传出一声严厉的吼声,带着一股铁血意味。
“什么人?”魏刿惊魂未定,狼牙棒高高举起。
“奶奶的,你爷爷藤冲在此!”藤冲像一股旋风扑过去,他的铁槊正撞击在魏刿的狼牙棒上。
铁槊和狼牙棒都是重兵器,两相碰撞,只听金属刺耳的撞击声,砸出无数的火星。
咔嚓。
魏刿双膝跪倒,小腿骨头断裂。狼牙棒的狼牙被砸断一片。
“你奶奶的…”藤冲虎口破裂,鲜血沿着槊杆流出。
这两人力量都不小,但藤冲还是占据上风。
“降不降?”
“将军可死不可降。”魏刿倒是很有骨气。
“绑了。”藤冲不再跟他啰嗦。
“怎么又没了?”
魏索不明所以,他想不出除了陷马坑、绊马索之外,还能有什么坑人的把戏。
“报~飞羽营突然消失不见,一个不剩。”
“一个不剩?”魏索忽然打了个激灵。
他抬眼看去,西城楼依然巍峨,在风雪中更显一种孤独沉郁。
难道是被风雪融化了?简直是胡扯。魏索都不相信自己的无厘头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