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座大楼里面，人来人往，什么人定了什么座位，要是此人想弄清楚，怕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一刻，白皓明白，自己有可能保不下任何人了，但他又同时轻松，因为，这一次，任何人里面，包括了他自己。

很快，男人打了打响指，一个戴着红框眼镜，染着夸张红发的老人，抱着一剁资料，推门而进，像是完全不理会男人和白皓两人似的，老人坐到角落一旁，默默的翻阅起了那一剁剁文件。

“给你讲个故事。”突然，男人从茶几上端起一个酒杯，在眼前摇晃了起来，他深深凝望着酒杯中的深红，就像，凝望着故事本身。

随着一阵信息传入脑海，白皓感到了一阵恶心，尽量的克制。

“古传，世间有美人妖，吸孩童血以保证其容颜常驻，食孩童肉以保证其肌肤鲜嫩，扒孩童皮作裳，更活取孩童心以更换其心，取其五脏六腑为己用，长此以往，换来青春活力。故而有记载，遂美人妖王年过数百而不老，精富气足，更胜壮年男子。”

“妖魔之事，如此也罢。”白皓冷哼一声，实在想不出什么恭维的说辞。

“可你知道，在此世上，所有的妖，都非无根而起，而是人们刻意所创造。”说到此处，男人贪婪的舔了舔鲜红的嘴唇，“人会失去理智，就有摄魂之妖；人会起恶意，就有了专门害人的妖；人们渴望钱财、渴望光明的前程，便有所谓的幻术妖；人会产生**，就有媚狐、白面书生”

“而有人渴望延长生命，超过他人”白皓咽了咽口水。

“是的，所谓王侯将相，一生淫靡奢华、酒池肉林，岁月时光如同蜂糖蜜酒，匹敌千百万人之巨富，区区百年，如何能够？却让其一闭眼，享普通农夫六十之寿，如何甘休！”男人站了起来，他端起酒杯，敞开胸怀，微醺着闭上了眼，像是敬那高高在上，却并不存在于此的明月，“所以，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你的师傅，张千就是一个聪明人，他看穿了这一点，他的技艺，用过一次，其余者皆为不不堪入口。”

仿若重锤，轰的一声打击在白皓的脑海，到此刻为止，关于张千的秘密，正式对白皓透明了起来。

桌上的碟碟生色菜肴，在白皓面前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那杯中的红酒，散发浓浓的腥臭，白皓终于知道那股难以描述的气味的源头了

白皓再次回忆起了当时火烧棕熊酒馆地下室的一幕，没有人肉，没有人脏，就连血迹都少得可怜，完全不成比例

这一瞬间，白皓有些忍不住了，他想要呕吐，尽管，胃里已经没有多少可供消化的食材

男人倒上一杯‘红酒’，向状态有恙的白皓递了过来，白皓吞回呕意，伸出了手，接住了酒杯却控制不住，极度的气愤下，手腕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该死！不要抖！不要抖！

生来第一次，白皓恨自己修的是咒术。

否则，此刻该是利刃出鞘，否则，此刻该是剑开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