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也不假,她要背理解不了的文言文,还要抽空打扫药馆,帮师傅打下手,真的很忙。
王知清一听那平淡的口气,就知道对方是在敷衍他,他冷笑一声,光着脚从床上跳下地。
不顾冰冷的地面,他大声质问道“忙到连自己的夫郎和孩子,都不关心了吗”
“你多久没有碰过我,多久没陪我吃过一顿饭,多久没”
他自己都不记得说了多久,他只知道把压抑很久的不满全部一次性说了出来。
池浅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抬高下巴,淡淡道“抱怨完了”
“我去医馆了。”
池浅推开门,白茫茫一片,很快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只有白雪残留的脚印证明,她曾在这个屋里待过。
筷子端着热水伺候夫郎起床,今日的屋子门半敞,他的夫郎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等他走进,才发现夫郎脸上一片干涸的泪水。
筷子大惊失色,捂住嘴尖叫道“夫郎,你这是怎么了”
王知清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朦胧泪水中,他眼里只看得清墙角处的软榻。
为了避开日渐扰人的王知清,池浅借口学医,在郝大夫这里重新清理了一间屋子居住。
王知清自然不愿,刘爹亲自劝说,才把人劝慰住。
冷清的医馆难得有个人作伴,还是个认真学习的徒弟,郝师傅完全没理由拒绝。
一晃,冬季过去,春季到来。
今天天气正好,池浅把仓库积攒的药材抱出来,分类铺开晾晒,逐一检查是否有药材受潮发霉的现象。
自从居住在医馆,馆内所有的粗活,池浅都会勤快的做完,从不抱苦。
对待师傅布置的功课,更是严于利己,不加以丝毫懈怠,总是认真交给对方一张满意的答卷。
这日,郝大夫送走一位客人,背着双手抬脚走进后堂。
见到认真打理药材的徒弟,她和煦的笑道“春天到了,再过几日叶子出了头,你跟随为师一起上山采药。”
对此,池浅自然没有异议,她点点头,把剩余的药材铺晒好。
学医是一件十分枯燥,且费时费力的事情,但是当池浅克服最开始的晦涩艰难,一遍又一遍差点背医术背的头秃时,后面的一切水到渠成。
郝大夫随手拿了一根药材放在掌心,朝池浅示意。
池浅会意,见到药材的第一眼,她的大脑自动筛选出相关信息,知其名、懂其药性,该配何种药。
她的回答,总是能赢得郝大夫的满意一笑。
“辩识药材只是医术中最基础的一门,明日开始,晨间陪我采药,午间随我问诊,晚间熬药,观试其药性。”
池浅乖巧答应,合着就不给她休息
等她有所成就,一定先把仇报了,然后借口游历,好好当一条自由自在的咸鱼。
初次上山,池浅遇见几株难得一遇的佩兰,此药开时如花,淡紫色花蕊香而不浓,花穗可驱虫,则是祛湿治疗食欲不振的良药。
她正欲采摘,一条黄黑相间的毒蛇窜出,正朝池浅吐着蛇信子。
池浅不怕,反而眼神一亮。
自从学了医,除了人,万物皆可入药。
只是捉蛇的过程,比较狼狈。
小草打开门,瞧见一身泥土,头顶绿叶的小姐大吃一惊。
他连忙走上前关心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有受伤,需要我请大夫吗”
池浅失笑,“我不就是大夫”
虽然还是个刚入门的菜鸡。
“哈”,小草哑笑一声,举起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给忘了”
院里的刘爹听见谈话声走至大门。
看到久不见的女儿仔细的摸了摸她的脸,“回来的正好,你夫郎这几天肚子越来越大,看着怪吓人。”
“阿爹不用担心,王知清怀的应该是双胎”,池浅把摘到的花送给刘爹。
“阿爹,鲜花赠美人。”
“贫嘴”
刘爹嗔怪的瞪了眼女儿,双手快速接过花递给一旁的小草,吩咐道“把佩兰送我屋里插着,正好这几日蚊子多,扰的我睡不好。”
闻声赶来的王知清推开一旁的小侍,挺着大到恐怖的肚子朝池浅迎过来。
“我最近腿又肿又疼,你晚上陪陪我。”
这半年,妻主的冷漠耗尽了他的耐心,也磨平了他的傲气,他现在只想这个女人能常回来陪陪他。
哪怕,是为了孩子,瞧他一眼也好。
“天气初春,最容易生病,我整日接触病人容易过病气给你”,池浅淡下表情,叙述出事实。
“我不怕”,王知清一脸倔强,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异样的目光。
筷子忍不住抹起眼泪,帮道“池娘子,夫郎肚子大的很快,又一直惦记娘子,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筷子”
王知清攥紧手,精致的脸颊因为长期睡不好凹陷许多,一双桀骜不驯的猫眼只剩下郁郁。
心思太重,又郁结于心,他嘴唇泛着不健康的紫色,此时紧紧的抿着。
春天,天气温暖,他却不停的打颤,就像一只祈求主人摸一把的小狗。
“你从未摸过我们的孩子。”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