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 女儿除了科举,还有其他路可以走”, 池浅连忙把人揽住, 生怕他受不了刺激落得前世的结局。
她自己本身就是条咸鱼,因此,对原主的咸鱼家庭有种格外的亲切感。
“啊爹, 我身体不好,不如当个济世救人的大夫既能自医, 又能救人, 学成后地位不算差。”
“真的”他满脸泪水,顾不得擦拭, 握住池浅的手又急又紧,就像是在握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一次,他的目光在看向她,又似乎透过她再看其他人。
“真的。”
科举这条路行不通,当个大夫, 是她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女帝重武轻文,武将的地位远远超过文臣, 受大势影响,民间百姓比起读书, 他们更喜欢舞刀弄枪,仗义江湖,平时的跌打受伤都是家常便饭。
那么,大夫, 就变得尤为重要。
出名的大夫,就是为官者,见了都要礼让几分, 毕竟,谁知道,哪天她们就需要优秀的大夫治病救命。
就算不为受伤救命,她们年纪大了,找个大夫好好调理身体,没准还能多活几年。
学医的这条路,比读书科举还要难走,池浅现在没有人脉,没有背景,还背负着犯人之女的枷锁,可谓是难上加难。
她大可以抛弃这里的一切,改头换面,靠着木盒里的大黄鱼咸鱼一生。
只是,她的原则,让她无法成为那样的人。
“对不起,爹的甜豆包。”
刘爹失神的望着空气,低低的喃了这一句,很轻,轻的像片羽毛消散开。
池浅的五感比上一世更加灵敏,她听清了那句话。
“啊爹,我身体不好,顿顿吃白米饭可受不了,只是些清汤寡水的蔬菜,我们农家人,不讲究那些。”
她舀了一勺青菜汤吹了吹,放在他的碗边,“啊爹,先喝点汤。”
对面的王知清简单的扒了几口饭,对桌上的蔬菜视而不见,丁点不沾,快速吃完擦了擦嘴告退。
不过三个月,这个女人就破了吃素的规矩,嘁,她不是一直如此
用过饭,池浅担心刘爹想不开,跟在他身后悉心陪伴,只能把搬家的事交给了小草打理。
一直到晚饭,刘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池浅洗漱后回到房间,原主的夫郎正坐在桌边喝茶,白色寝衣把他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听见推门声,他目光晦涩的在她身上审视了一番。
想到接下来的事,池浅撩开下裙摆坐在他对面,思考了一番后决定和这个男人坦诚公布。
“这所宅子我今日已经卖了”
王知清眸色转冷,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不耐烦道“卖了多少钱。”
据他所知,这处多花了三倍的价格买下的,这蠢货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大米几文钱一斤都不清楚,还不知道贱卖成多少两。
“四百两”,话被打断池浅也没恼,经历了几个世界后,似乎她的脾气和情绪,越来越平淡。
除了死,一切看淡。
她卖出的价格令王知清有些意外,它卖的银两不高,但是比他预料的结果好一点,很快,他把这点划为她是运气好。
毕竟先祖常言,傻人有傻福。
至于卖了宅子她去哪,他懒得问,无非搬去更偏僻,更小的地方,嘁,身处囚笼,他去哪里都一样。
他垂下目,没有和她继续交谈的兴致。
“明日我会举家搬离上河县,找一处没有人打搅的地方重新安居,你和我走,还是留下”
王知清低着头,不语。
池浅指尖轻敲膝盖,淡淡然继续道“我和阿爹一直被保护的太好,家中被盗贼频频骚扰,情急之下捧着万两寻求王家庇护,不知道环节哪里出错,最后成了求娶王家之子。”
这还是她今天陪伴刘爹时,意外打探到的真相,不得不在次感叹,原主的记忆,是真的坑她。
“后面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我无需多言。”
王知清抬起头,脸上带着薄怒,粉雕玉琢的脸颊因此染上吸引人的艳丽。
“你同我成婚数月,夫妻感情淡薄,不如”和离
“够了”王知清怒不可遏的在次打断女人的话。
“就池家人人避之的名声,谁家愿意把好儿郎嫁给你,只有我啊娘好心把我许配给你,你现在反怪她坏了你的名声,断了你的科举之路”
他耳朵没聋,中午吃饭时她说的那件事他也听到了。
池浅眉梢轻轻一挑,她嘴上没点出来,心里其实是这么怀疑的。
池家被栽赃私自囤积粮草,幕后者动机是什么
池浅扒了原主祖上九代资料,代代都是不思进取,不贪慕权利的咸鱼,她们到底有什么可遭人惦记
无非是咸鱼们攒下的巨大财富。
但是,她不能这么大大咧咧的把怀疑说出来,万一王家真是策划一切的幕后凶手,被她们察觉她的怀疑